见到我,崔宁枝掩唇而笑,又很快换上一脸担忧:
「姜,听闻你从学堂回府的路上被恶人掳走,清白尽失……」
她并没有将话说完,庭院却忽然寂静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镇定自若地望着她,正要说话,贺闻秋已经抢先开。
他笑笑:「耳朵这么灵通,有没有再听闻别的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闻秋笑容一敛,从一旁跟着的小厮手里扯过一个荷包,勾在指尖冲她晃了晃:
「比如,你和那些人勾结,让他们对我夫人手时,不慎留了一些随的件儿。」
崔宁枝脸一变得惨白。
「你脸怎么这么厚啊,三年了,一直住在我夫人家里,吃她的用她的,时不时从她首饰盒中摸东西走,手脚不不净的,人都懒得跟你计较。」
「你倒好,和你那白狼哥哥一个样,转就忘个净。怎么你找这么几个乌合之众试图绑架,是嫉妒我夫人貌又有钱吗?」
崔宁枝撑着:
「你、你有什么证据?随便摸个荷包就说是我的,我还说是姜笛的呢!是她杨花,在外勾勾搭搭,招惹是非失了贞洁,这才找上你――」
后面的话她没来得及说,贺闻秋腰间的长剑已经唰地一声鞘,接着横在了她颈间。
七皇站起来,冷斥:「贺闻秋,当着孤的面你也敢剑,疯了不成?!」
「抱歉啊七殿,今日冒犯,改日定当负荆请罪。我没什么远大志向,最大的优就是护短。」
贺闻秋侧过脸,懒懒地笑了一,
「这人包藏祸心,阴险狠毒,伙同几个地痞意图绑架我夫人勒索姜家,我总不能不吧?」
七皇面若寒霜:「你要当着孤的面将人带走不成?」
还没等贺闻秋答话,一旁的崔宁远终于站了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贺公是为了冲喜才与姜笛成亲,而且直到如今还住在姜家吧?」
「对啊对啊,那可是我夫人,被你妹妹这个奸人所害,我不给她冲喜还有谁能帮她?」
贺闻秋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神坦。
崔宁远沉着脸:「厚颜无耻。」
「哎哟,崔公会自我介绍的嘛!」
贺闻秋笑眯眯,「我住在姜家又怎么了?你还不是在姜家住了三年,吃喝用度一律用人家的,到来一文钱也没给过,到底是穷,还是无耻啊?」
间隙里他飞快地转过,冲我眨了眨睛。
我有些了悟,于是淡然:
「夫君不必多言,我姜家向来施恩不图回报,每年冬天都会开粥棚赈济穷人,多赈济两个倒也不算什么。」
贺闻秋叹了气:「我只是心疼夫人被偷的那些首饰而已。」
说着,他目光还往崔宁枝发间瞟,仿佛那满华丽的珠翠,都是她从我这儿偷的似的。
崔宁枝终于忍不住失态尖叫:「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首饰!是我哥哥和唐给我买的!」
贺闻秋摇叹息:「在女塾读了三年还是毫无长,果然朽木不可雕也。」
台上的七皇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