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我爹拍案而起,从一旁捞起佩剑就往外走,「敢打我女儿主意,我看还是老贺手太轻了!」
没来得及阻拦,我睁睁他飞快消失在门。
一旁我娘倒是见怪不怪,甚至又夹了片炙兔肉给我:
「不用你爹,这几日你难得有胃,多吃些。」
自我与崔宁远退婚后,她像是卸了一副担,整个人都松快来。
我难免心生歉意,又想到郎中从前诊脉,皆说我沉疴难愈,难活过二十岁。
而那时,爹娘又不得不亲目睹我离去。
每次想到这,我辗转反侧难安眠,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这一次睡着后,又了奇怪的梦。
梦里寒风凛冽如刃,令人想到一年到都难有夏的北疆。
而这梦中之人,竟然是年幼的贺闻秋。
只是在我的梦里,他患顽疾,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于是九岁那年,就此夭折在北疆。
7
醒来后,我拥着被坐在床上,怔怔神。
这梦究竟是什么,预言吗?
若是预言,如今十九岁的贺闻秋已经好端端现在京城,九岁夭折的那一个又是谁?
还有,梦里的他脸和唇一片苍白,看上去弱不禁风。
可现实里,贺闻秋分明是个鲜衣怒、十分灼的少年郎。
究竟是……哪里了差错?
我仔细思考了几日,仍未有答案,倒是趁着略略好转,回学堂取了东西,就要折返回姜府。
车行至半路,忽然有箭矢声破风而来。
接着一队人突兀现,将车四周的侍卫尽数解决后,提剑便掀了我的车帘。
我深一气,令自己镇定来:「你们是谁?」
大概是没看到预料中闺阁女被吓得花容失的场景,此人十分不满,拿手中剑尖挑起我巴,细细端详:
「倒是貌,只可惜瘦得过,一脸病弱向,恐怕玩不了几回就没了。」
话里的深意已经不加掩饰。
我只来得及庆幸早上门时没带上绮月。
很快,我被捆了手脚,堵了嘴,换一辆十分狭小的车里,一路疾驰。
遇伏的地方虽然偏僻,却很快就要有学堂学的车路过,到时势必会发现这一地的尸。
究竟是谁,会这么大胆?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结果,却已经在剧烈的颠簸中昏迷过去。
再睁,车仍在飞驰中,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来。
夜静谧,那掳走我的几个人语气却很急促:「后面的人快追上来了!」
「怎么办,来不及了!」
接着车停,那黑衣蒙面之人猛地掀了车帘来,一手住我衣襟,猛地往一扯,雪白圆的肩。
冷风灌来,我想咳嗽,却被堵了嘴,咳不来,几乎要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上的袄裙已经被撕扯得一团乱。
那人犹嫌不够,提剑在我肩上划了一,鲜血汩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