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其他当故事听的女同学被这段奇特的经历迷住了,追着要知文。
当然惊喜。他都不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明明离她20岁生日还有两个多月。
少女闻声睁,看见是他,笑了笑,又抬看了挂在墙上的时钟,接着小心翼翼地掀开碟,用手探了探度。还好,不太凉。又指了指对面,要他赶紧坐来,“快来吃两,我们那儿过生日都要吃这个的。”
也不知温阮中的‘我们那儿’是哪里。但沉时在意的本不是这些所谓习俗,他看着少女的笑颜,神变得有些迟钝,大约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的生日,以为自己记错日了,正准备开同她歉。
只是在面对大家的百般追问时,她随意地往嘴里了一饭,忽然回想起很久之前拍摄过的片,半真半假地回答,“某一天,我躺在我家镇上那个最有名的土坡上晒太阳,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我睁开,就见到他了,正恼他毁我清净,结果他走上来拽住我的手,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她忍不住笑了几声,答,“骗你嘛,要是正经途径认识的,我找个老男人什么。”
“我知。”少女笑着回答,“但我答应是真的想嫁。”
沉时缓了这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哪里记得这种事,早八百年前就忘得一二净了。但她居然替自己记着。他忙把脸撇开,忍不住哽咽了,又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糟糕,了一天的活,浑脏兮兮的,还了一汗。又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自己一番,才能在她面前坐,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晚上十半,沉时推开家门走了来,一低忽然看见一双小巧的女士凉鞋,皱了皱眉,退去看了门牌号,思量自己没走错门。这多来的鞋是谁的。
英年早婚是同学们给她安的衔,至少,每每提及低年级新来的女同学,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说句,“啊~就是那位早早嫁了人的姑娘。”
这份安定是她想交给沉时的,连戒指都偷偷好了。那是一对木质的手工戒指,尺寸大小还是两个月前还在家的某一天夜里,她爬起来偷偷给他量的。
一定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可怜过他,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放在这么低的位置上。她觉得心疼,但又庆幸,故事已经翻篇了。
再一想,他猛地抬往屋看去,看见餐桌那传过来的黄的灯光,便着急地甩了脚上的鞋,再随意套了双拖鞋就大步朝里走。等过了拐角,瞥见趴在桌上快睡着的温阮,心那阵纳闷的劲儿才过去,了气,取上的背包找了个空地随意搁着,而后走上前轻声询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站在那里,都不知该说什么。瞧着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她捕捉到了,也没办法辩驳,只好讷讷地解释,“那时候向你求婚本意是想同你表白的,没想过用它来约束你。”
“阮阮,你这是编故事吧,你这么说,他不就是个人贩。”同学左右思索,总觉她说的不是真话。
少儿不宜是个耐人寻味的词汇,至少在不同人心里有不一样的联想范围。所以这个词一来,就像小说里突然现的关灯拉闸一样。即好又坏。
一切都很顺利,她如愿地在这一日成为了他法律上的妻。这一日,这一刻,不是什么良辰吉日,也不是什么能叫得上来的
他努力还了自己一段已经失去了的学习生活,礼尚往来,她也该还他一段本该享有的夫妻生活。
20岁未满就找了人家,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令人惊讶的事。
少女刚要开,突然觉得原本编好的“我想也没想就跟他走了”这种结局不够吊人胃,灵光一现,笑了笑,脆答,“少儿不宜。”然后就端着饭盘走开了,也不理会她们的好奇。
少女笑了笑,用碟把汤碗盖住,然后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等他。呼――舒了一大气,觉得自己今日格外有耐心。
对了,这里没有铭牌,没有等级,大家都是自由恋,所以大家自然会好奇在她这个年纪是怎么认识沉时那样的老男人。
提前一天和老师请假,然后买了回程的车票,温阮抱着一个随带小布包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沿途的风景和来时一样动人,她靠在窗上止不住地向外望,又掏铅笔随手描摹。不知为何,时光在笔尖变得格外悠长。
一位长得乖巧但是行为不守规矩的姑娘。
温阮放背包,从脚边的鞋盒里拿他事先买好的女士拖鞋,又走到厕所里拿了块抹布,四打量了几,就蹲在一门的地上,弯着腰,一的拭地板上的尘土。一收拾他们的家。
有关于学习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专业课上的老师总是嚷嚷着要她去找个更好的学校读,他们教不了。可温阮辨言,这样就很好。
后来租的房她还没去看过,只在月前收到了沉时寄来的钥匙。照信上他说的,虽然房面积不大,但胜在净整洁,就坐落在旧城的一条蜿蜒古朴的巷落里。
“哎呀,阮阮你好坏呀!怎么能话说一半。你们是直接亲嘴了么?还是了?怎么这么大胆呀,真的完全不认识就可以么?他不会是来骗的吧……”同学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甚至帮她编了好几个版本,有浪漫的、格的、灰暗的、苦涩的,总之,因为这种传言,她又在无意中成为了同学里的传奇人。
领证的这天,温阮特意挑了条长裙,虽然屋外面才十几度,但这么重大的日总归要穿得更好看些。
那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他的30岁生日,但不巧的是,在周,她本该待在学校里。
没想到温阮忽然从袋里掏来两个小盒,一左一右摆放好,接着开,“过了今天你都三十了,再一个人生活实在不像样。要不你明天请个假,我们去领证吧。”
“沉时,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他们手牵着手走过清晨空的街,又在刚开门的花店里领了一束花,最后微笑着去了结婚登记。
“阮阮,若是这会儿答应,明天咱们也去打了证。以后就没机会走了。”他给她自由的最本质原因还是觉得两人的相识过于荒唐,倘若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未必瞧得上自己。如今一切都推翻重来,自己也该给她重新选择的权利。
午三到家,还没到他班的时间,所以屋里空落落的,只靠墙放了一个小衣柜、一张床和一张刚好够两个人用的餐桌。
”尽某人觉得一切都还早,但她持这样自称。
照他的习惯,把她支去上学多半是为了能够没日没夜的工作,所以她也不着急准备生日餐,等到晚上七八把屋都收拾净了,她才从包里拿路上买的米面,打算给他一碗长寿面。
【三】难生贵
温阮当然不会对她们说实话。
不会饭。她从袋里掏同学们给她写的小纸条,照上面的步骤认真地照。没想到来的人意料的好看。
“我知你想让我像别的姑娘一样,什么都准备好了再嫁人。可我不想让你等太久。左右只是一个形式,对我来说,今天嫁给你还是明天嫁给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少女边说着,边用手打开那两个蓝丝绒的小方盒,里面简单大方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