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贺闻秋对话间,崔宁远已经不耐地走远了。
「你就不怕他借你上位,再反过来吞了你的家产啊?」
可崔宁远从来都是拒之门外,不屑一顾。
这人……有些奇怪。
「他们是如何凑到一起去的?」
说完,他不等我应声,转便匆匆离开。
崔宁远忽然僵在原地:「……那还是算了。」
何,他始终牢记初见那一次的交易,并将其视为莫大的耻辱。
3
等我和他来到院中角落,他迟疑片刻,才缓缓开:「我有个朋友,虽为女之,却有鸿鹄之志,她也十分想京城学堂读书……」
我话音未落,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崔宁远脸一沉,破天荒地叫了我的名字:「姜笛,你真是自作多。」
难在梦里,正是我帮唐学堂后,才让她和崔宁远找到了扶摇直上的机会?
愣怔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神后,我很快察觉到旁边冷冰冰的视线。
转望去,正是贺闻秋。
侍卫回:「那日学,崔公在路上又遇唐,问起她的伤势。唐是医女,自称无碍,一来二去,二人便相熟了。」
我怔然了一,忍不住:「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学后,他破天荒地主动来找我同行,却在半晌后忽然丢这么一句。
这话听上去无法反驳,最后他只好多瞪我几,气哼哼地丢一句:「你给我小心。」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目光飞快掠过众人,却在我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片刻。
到学堂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先生来了。
那一日,学堂早课休息间,崔宁远竟然主动找到我,说有话要单独和我说。
走神思索间,崔宁远的长篇大论已经陈述完毕。
我并非坦,有直言的人,却也尽我所能地,将我的心意传递给他。
可不怎么努力,却始终没有再一次梦到,那不知是杞人忧天还是提前预示的结局。
「贺闻秋是贺家嫡,并非如我一般,是姜姑娘可以随手羞辱的微贱之。」
「我叫贺闻秋。」此人十分地抬手挥了挥,笑容灿烂,「这边的朋友们,你们好啊!」
我有心想追上去,却鬼使神差地想起早上撞到唐的事,和昨晚那个离奇的梦境。
后面月余,除了去学堂之外,崔宁远总是外。
唐的世背景很简单,她父亲是京城西三坊一带小有名气的郎中,两年前过世后,便由唐接过了他的衣钵。
半晌没等到我答允,他有些焦躁:「不知姜姑娘愿不愿意答允此事?」
三年多以来,他从未如此和颜悦地对我说话。
仿佛生怕我一个不留神,真将他的名额换给了唐。
竟是崔宁远。
「你放心,你我既有婚约,我的心思便不会落在旁人上,何况那贺闻秋瞧上去古里古怪的――」
他嘴里叼了草叶,看上去姿态懒散,人却凶巴巴地瞪着我:「背后不人是非,姜笛同学你不知这个理吗?」
而这开天辟地一回,竟是为了另一个女的前程。
「知。」我说,「我哪有背后议论,难不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吗?」
我望着他笑意轻浅的底,不知怎么的,有些晃神。
一瞬间,我有些恍然,心中冒一个念:
我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再一遍那个梦,捕捉更多细节。
这样一个人,平平无奇,似乎并无长。
冬日阳光并不刺目,洋洋地从交错的树枝
他带来了一个新学堂的少年。
在我的梦里,她究竟是如何与崔宁远联手推翻我姜家,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上去的呢?
我默然望着他的背影,上方却传来一声音:「你对他一片痴不改,可惜这人狼野心,心思压儿不在你上,妥妥一个凤凰男。」
我一时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难过,收敛绪,平静:「学堂名额难得,你既有此番善心,便将你的名额让给她吧。你确定一,我便去告诉先生。」
我遣人去查,他们很快回禀:崔宁远私府,基本都是去找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