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陛惊愕不止,薄被缠颈,小的怕什么差错,正想叫醒陛……”谁知李钰突然惊醒,手迅速而又准确地扼住她的脖颈。
“既受天命,我便是天……”李钰顿了顿,又说:“我别无选择,我不想死……不我是不是皇帝,旁人都视我为中钉,与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死去,不如放手搏一把!”李钰的声音愈发颤抖,剧烈起伏着,神却锋利得像刚刚磨好的利剑。
“如何?可有大碍?”夏坐在李钰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我门前,瞧见太后边的人在左右张望,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又要闹事了。”
两人对视一,暗卫即刻起查看,却没发现什么。
“孕妇多思,夜里梦多也是寻常事。”庞医女淡淡说了一句,见李钰抬看自己,她又说:“只是如陛这般的倒是少见,陛饮有变化吗?”
一阵尖利的嘶鸣声,白雾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却是张着血盆大的毒蛇,李钰意识伸手攥住蛇颈。
跟在他后的还有他先前说过的医女庞氏,她立誓不外嫁,父母怕她孤老,转而为她招了一门略懂药理的赘婿,二人日过得也算和。
“……”李钰地了一气,肚里的疼痛却不见停止,声音不由得虚弱了些,“快……叫太医来……”
香?
“如往常一样,亥初殿门落钥,人熄灯燃香关门,之后也不曾有人来过。”
白光闪烁,李钰终于看清她正于一阵白雾的环绕中。
李钰闻了闻,空中只有一淡淡香气,倒像是燃久了……不过两个半时辰,这香气怎么会散得这么快?
屋外夏、林州、右相等人都焦急地等着听召,就怕什么意外。
李钰才服庞太医开的安神,手上还扎着针,脸好了许多,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
见李钰形不稳,连忙又上前扶住李钰,“陛恶梦了?”
李钰稳了稳心神,脖因为缠上了薄被所以才呼不畅,肚一阵一阵泛着针扎似得疼。
林州沉默地摇摇,这一日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不想搭话。
李钰偏看了暗卫一,此时腹中疼痛渐息,她这才松了气,就着暗卫的手坐了起来,“方才我睡……可有什么异样?”
“陛赎罪!”
暗卫不敢耽搁,连忙传了密信去。
二人轮为李钰诊了脉,都觉得脉象有些乱,兄妹二人一个开方抓药,一个提施针。
夏心不安,心想李钰边的人都是依着李钰平时的习惯服侍的,说不定真如这庞医女所言,“陛受了惊,今夜还是回我里歇息吧?”
“都是照着中膳姑姑的嘱咐,不曾变过。”夏接过话来,他深知自己作为皇夫的职责,明里安排在李钰边的人都是他千挑万选的,暗地里对李钰的饮起居也是百般注意。
李钰清醒过来,她边的暗卫白着脸跪在地上,磕求饶。
“唉,”一声轻叹,“我劝不住你──好孩……”梦中的声音轻轻啜泣着,恍惚间,李钰看到一个淡淡的影怀抱着自己,“有人要害你……我无能为力──”
“你在什么?”李钰忍着痛,摸了摸自己的肚。
李钰边的侍女走了来,召他们上前。
庞医女低笑了笑,说:“在这些年行走官宦后院,倒是学到不少事。譬如胎落,除去男女质的原因外,用也是极为重要的,可这往往会被人忽略,皆是因为‘平日所用’这四个字。”
“难为你们,这么晚还要过来。”
暗卫也察觉了异样,抬环视了一殿,朝北的窗不知几时被打开了,夜里多北风,平日里从不会开这个窗,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庞太医今日休沐,因此他还破费了一段时间。
“真是邪门儿……”右相也得知卢娘死讯,不免嘀嘀咕咕起来,“白日里才了这事儿……陛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