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寂。
“都不敢说?”李钰环视四周竟无人敢应声。
“真是荒唐!”李钰一怒之xia,拂落托盘上的药碗,响脆的巴掌落在长安脸上,吓了众人一tiao。
“陛xia息怒――”众人跪了一地。
外tou隐隐约约传来五更的梆zi,再拖xia去,就该到上朝的时辰了。
“陛xia,已近上朝的时辰了,不若待明早xia朝再来细说?”林州叹了kou气,能迟一时是一时,现在看来,只能先稳住李钰,以后再zuo打算。
李钰斥dao:“太傅莫要把朕当三岁小孩,既然如此,明日也不必上朝了,来人!传令xia去,明日休朝一日――”
“陛xia!”
右相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好扯了扯林州的衣袖。
如今看来,李钰是非要知dao不可,都说是噩梦惊醒,说不定是梦里卢娘zi给陛xia传了梦,陛xia梦里有所gan,才会bi1问至此……陛xia是看重大局的人,想必……想必也不会……如此想来,右相求助似地看向夏chun,可是皇权震怒xia,谁又敢轻易chu2碰?
“长安你来说。”李钰垂xiayan眸,冷冷地看了他一yan,“你是什么shen份,不用我提醒你吧?”
长安长吁一kou气,ding着众人的灼灼目光,将他所知dao的一切全盘托chu。
当听到卢娘zi喝xia断绝汤时,李钰心中蓦然一紧,难以置信地看向长安,“你说什么?”
得到长安肯定的答复后,剧烈的疼痛从李钰心脏蔓延至指尖,让她攥着被角的手忍不住颤抖。
“你们……犯了欺君之罪……理应chu1斩……”李钰shenti微微颤抖,颤着声缓了许久才说chu话来。
“陛xia赎罪――”众人tou低得贴地,更让人看不清面容。
从李钰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们一个个乌黑的后脑勺,像是被一团乌云环绕着。
“念在……你们是心系朕的shenti,既往不咎。”李钰心变得空落落的,像是被钻开了一个dong似的,可是她只能握紧双拳,努力抑制自己的qing绪,“今夜毕竟chu了这样大的事……也不必遮掩,明日先休朝一日,折zi还是送来朕书房,其他事务,你们先看着办,谈chu个一二再写给朕。”
“庞娘zi近shen伺候吧……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泪shui噙满yan眶,让李钰有些看不清四周,等众人离去,李钰xia令命人熄灭所有烛火。
在黑暗中,李钰无声哭泣着,泪shui抑制不住地从她脸上hua落,无奈自己的无力与疏忽。
卢娘zi因她而不得不离京,现在也因她不得不死去……
人影晃动,帘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陛xia,悲qing伤shen……”
“谁?”李钰急忙抹去脸上的泪shui。
“是庞氏――陛xia方才xia令让妾shen随侍。gong里大小侍从都被女官带走,怕陛xiashen边没人服侍,所以特来守夜。”庞氏语气平平,仿佛未撞见李钰此等尴尬事一般。
“……”李钰刚才是qiang忍着心痛xia的命令,此间松懈xia来,早已忘记刚刚说过什么,听庞氏之言,倒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
“方才匆忙,还未问清你的名字。”人影晃动,庞氏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窗帘微动,从帘外递jin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一小盏汤药,散发着温和怡人的药香气。
“安神汤,陛xia请用。”庞氏似乎并不在意李钰的窘迫。
待李钰喝xia安神汤,庞氏才又开kou说话:“妾shen庞紫芙。”
“紫芙?是一味中草药?”庞太医名为厚朴,他曾说过他的名字是一味燥湿化痰、降气消zhong的药材,想必他们家里取名都是依着这样的方式取的。
“正是。”庞紫芙微微笑了笑,“从前听兄长说陛xia博学,如今看来不假。”
“咳咳!”李钰轻咳一声,总觉得庞紫芙话中有话,“朕听庞太医说,你自小便行走民间行医,所见识到的应当比书里的多多了。”
庞紫芙yan神微动,她向来直言不讳,但是面对这位掌guan生杀大权的当今陛xia,却也忍不住胆怯,只是又因为同是女zi,庞紫芙又大胆了些。
庞紫芙在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开kou说dao:“未见陛xia时,听闻陛xia凭女zi之shen立于朝堂之上,便觉得十分佩服……”
“哦?”李钰听chu庞紫芙还有后话,便顺着她的话tou问xia去,“见到之后呢?”
“见到之后……妾shen倒觉得陛xia与寻常男人无异。”
李钰听chu庞紫芙语气中的忐忑,但这样轻松有趣的谈话,的确让她舒心不少。
“这话说的可不大好听。”
“妾shen……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庞紫芙又莫名地犹豫了。
“当讲的不当讲的你都说了,凭方才那句话,朕便能治你死罪。”李钰自嘲地笑了笑,“朕能容忍你说这样大逆不dao的话,不是因为朕宽容,是因为朕明白,你说的对。想要加ru一个持续几百年、并且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