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真好听,给我一种浪狗捡到了个主人,然后天天被抱着哄的觉。
我真开心。
2.一双看不到的睛
我蹲在门外,隐约听着屋里经理和钟离先生激烈到像是在吵架一样的辩论。
嗯,应该是钟离先生占了上风,那个混经理已经激动得又飙疯狗腔了,真是搞笑又解气,谁让他以前一直说我是学历低的残废,还欺负我来着?
不过我还是把助听关闭了。电池太贵了,电量能省一是一,而且如果真有麻烦了,钟离肯定会跺地砸墙让我知,这也是我们先前约定好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天上开始飘雪花了。我了鼻涕,把棉袄往上缩了缩。这鬼天气可真冷啊,房那边的气费不得不交了,否则这个冬天我跟钟离先生都得冻病――这又得是一份不低的支!
再加上电池的费用...唉,但愿剩两个月能拿到应有的工资,这样,年底大概收支能个打平,就不用去借贷款了。
那玩意在这个破烂的像狗屎一样的城市是无底,陷去就很难爬来。
我摸摸已经冻红的鼻,把围巾往上提了提,打掉上的积雪,把助听从红红的耳朵上摘来兜里。
我很扛冻,可这致的小玩意就跟钟离先生一样,是无法在寒冬里独自存活去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攒一些钱呢...我又开始幻想。
如果能有一些钱,我想先预存三个月的房租,然后剩的就带钟离先生去医院看看他的睛。
他的睛跟我的耳朵受损程度不同。我的右耳还残留着一些极其微弱的听力,可他的睛却是完完全全看不到的那种,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需要用绷带围着周施加压力才会好些。
每天清晨他洗完脸,在我重新为他围上绷带之前,如果我稍微等待一,假装在忙其他的事,他就会悄悄睁开鎏金、璀璨却无神的双,将手在面前晃动。
我知,他在赌,在试图寻找一丝痊愈的希望。
可是每次,每次,每次....他都会失落无助的神,里泛泪花,然后在我假装没来之前安顿好绪,闭着摆一副从容的表,等我将他瑰丽如无机宝石的睛蒙住。
他不知的是,他的表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勉压抑住自己,将他安置在书桌旁,然后逃到被窝里假装补觉时才敢悄悄掉泪,心里又酸又疼。明明他只是与我同居了两个月的室友,我却像家人一样为他泪。
我一直以为我太年轻太幼稚,才会为命运悲苦的人泪。可我和他也都是战场上摸爬打逃来的,杀了伤了不少人。可以说,我们是悲苦命运制造机,该地狱的那种。
呵呵,这么说来觉我好虚伪啊。
但如果于自私,那为什么我可以面对自己的残缺,却没办法面对他的呢...我,我到底怎么了?
或许我只是不想让他哭泣...
我无法理清自己的心思,索抛到一边,回到当。屋里的谈判已经行了好一阵了,我还是有些担心钟离先生。
正当我准备再上助听偷听墙角时,门开了。
“――,――――”钟离先生的嘴一张一合,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便伸手在空气里漫无方向地摸索,直到碰到我的手、握住我的手腕。
他脱掉我宽大的手套,用指尖在我手心里写字:已经谈拢了,上,我给你讲。
次次啦啦的电声传来,助听里钟离先生的声音沙沙作响:“我跟经理先生谈了谈,他现在已经明白,对你这位残疾人给予更好的福利可以提升他们的形象。所以经理先生同意给你比正常两成的工资,以后你理酒醉客人时的伤痛也可以报销――当然,你得好好利用助听,尽量不跟客人起冲突,可以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