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我一次,饶我一回,好不好?求你了……”
苏薇钰扬起手,在空中停顿了许久,终究是没再去。
可这也不是就原谅了。
毕竟安河清当年,是赌气离家走,然后一去不回,三年杳无音信,直到前阵才有了消息。苏薇钰在家等他等了三年,三年啊,要是再嫁一个,孩都会跑了。
安河清也自知理亏,所以他跪得踏实,挨得坦,一也不委屈,一也不抱怨,全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
安东安西还蒙在鼓里,只惊讶地张大了嘴。将军说的怕夫人,是真的怕啊;将军说的夫人脾气不好,是真的不好啊;这两个大耳瓜,他俩在一边听着都疼,也不知将军脸是有多厚,居然就那么生受了。
苏薇钰甩开安河清,跟侍女交待了一句,自己回屋了。
侍女站在门,告诉安河清,府门能了,请将军移驾屋门。
安河清艰难起,费力地跨过门槛,一步步挪到屋门前。
屋门前的台阶,本就是雕花图案,跪上去不会很舒适;何况,今日的台阶上,还摆了一把算盘,一簸箕红豆。
很明显,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请将军跪在算盘上,把这一簸箕红豆平分成一百粒一小堆,红豆什么时候分完,夫人什么时候开门。”
安河清哪有什么选择,他了一把刚刚解放的膝盖,规规矩矩跪在算盘上,老老实实数豆分豆。
3.三树枝
安河清老老实实地跪在算盘上,对着满满一簸箕红豆,用连年征战杀敌的大手,分拣小小的一粒粒豆。捡起来在手心里数,数好了就放成一堆。
月光,台阶上,小红豆一堆一堆的,几乎快要铺满了。安河清先跪了一白天,在门认错几乎喊哑了嗓;又跪了一夜的算盘,一颗一颗数豆。
安东安西陪着安河清一天一夜米未,看着将军安安分分数红豆。台阶铺了很多红豆,有时候将军够不着了,先挪算盘,过去跪好了,再拿簸箕,膝盖几乎是一刻不敢离开算盘。
这规矩是真好。
安东安西也不是没饿过,但这回是真的完全不知自己能什么。
天蒙蒙亮的时候,满满一簸箕红豆总算是分完了。
将军放簸箕,这才有空看了看他俩,然后说了声:“树枝给我。”
安东愣了一,赶紧跑到一边,把安河清数豆放在台阶的树枝递过来。
安河清把树枝举好,一声没吭,继续跪着。
安东安西面面相觑,心里都默默想着,这么规矩,这是怎么训练来的呀。
又过了一个时辰,苏薇钰总算打开了门。满地红豆,将军跪着,手举树枝。
苏薇钰随便抓了一堆,数了一遍。
“一百粒,”苏薇钰,“数不对。”
安东安西一听这话,吓得两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
安河清却不急不忙,只开:“红豆最相思,十九岁生辰,我为你心挑了九十九颗红豆,许诺跟你天长地久,一生相守。”
苏薇钰没说话,眶里渐渐噙了泪。
“我错了,薇薇,”安河清跪着,“我不该跟你赌气,不该离家门,不该三年没有音信。”
苏薇钰没说话,把手里的红豆扬了。
“薇薇,求你打我骂我,狠狠地罚我,”安河清膝行几步,把树枝举到苏薇钰手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保证。”
苏薇钰接了树枝,没说话。
安东安西心里祈求夫人原谅将军,不过也觉得将军的是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