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我们哪有负一楼。”

        “嗯。”

        “好了？”

        你发现四个男人中，只有白如铖还不知先前厉鬼的袭击、纯以及驱鬼的事，你知他不会取笑你，但如果你把先前的事以及张勇说的告诉他，像他这种几乎是对科学犹如信徒般虔诚的人会相信吗？

        “嗯。”

        “你怎么了？脸这么差。刚才张勇还说了什么吗？”

        主楼的灯也在闪，似乎这么大的医院没一盏灯是好的。你们交完费后去开药，拿药的人很多，你们排了很久的队。在这个压抑的环境呆久了，你觉得墙、地板还有每一个人，上都缠绕了一层薄薄的黑雾，所有的细节都被模糊。你觉得你也被黑雾缠上，脖被住，呼越来越困难。

        “快到我们了，再持一会儿就回家，好不好？”

        白如铖没有纠缠问是什么，和你走去主楼的开药，一边向你分享刚才碰到的怪事——有一个探亲的小孩在附近玩，忽然停在他面前，指着他了一个惊奇的表。无论他怎么问那个小孩，或是用手在他面前晃晃，他都保持那个惊讶的姿势，似乎是他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直到小孩的父母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像活过来了一样跑走了。

        “他说什么了吗？”

        “你看上面写着地一楼。”

        只见架里走来了一能直立行走的腐尸：它的颅像是被浸泡过在硫酸之中，五官全化；它的腹被切开，泥一样的五脏六腑状得从里面来，源源不断；它的两焦黑，仿佛烤成碳的羊，一边走，灰烬一边掉落。

        忽然，一阵动从主楼外传来。你回一看，冷冻的蓝空间中，灿烂的阳光穿透了层层冰，照在外面已经化的泥地上，活人们因为碰撞而产生了争执。你怀念阳光的温、怀念人的声音和互动，你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去，你也会成为那腐尸的同类，意识迷失在黑暗之

        腐尸伸手接过药单，当它把药单放回台面上时，你看到它手上的一块烂肉粘在了纸上，像是缩起来的鼻涕。

        你终于可以把药单递给窗的工作人员时，只见那人皱紧眉，说：“这是什么单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医院也就只有这个开药啊，还能有别的？”

        她问旁边的人，那人说：“我好像见过这版型的，不过不是在我们这里开药。”

        “怎么了？”另一个声音从摆满了药的架间传，伴随着一烈刺鼻的味，让你想当场呕吐来。

        上的灯又闪得让你烦躁，你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张勇没有告诉你是什么病，只是开了药给你。

        “这家医院在前几年多次被曝光病人住院时因为护士给错了药而死亡的事件，相关的医护人员早已狱，医院也赔给病人许多，但人们依旧议论纷纷。张勇担心医院就这么毁了，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把之前的舆论压来，我就向他介绍了一位在门里工作的朋友。本以为事就这么结束了，没过多久病人死亡的事又再发生，还引起了市里的注意。我那个朋友估计为了自己的仕途，不仅没再隐瞒，还主动递交了调查的申请。这让张勇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但他只能拿我撒气。”

是什么东西。

        “因为他包庇过犯错的护士，而且平时不怎么监督其他人工作，算是在纵容这种事故的发生。”

        你攥紧了他的手，试图换个话题，让自己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对了，为什么一开始张医生会骂你啊？”

        你又有了碰到吃睛的小鬼时的烈呕吐，但主宰着你、让你呆滞在原地的是漫天的寒意，似乎你坠了地狱之中，极度的寒冰从你的脚开始蔓延到窗，冻结了里面所有的活人，爬上天花板，整个世界陷无尽的寒冷和死气沉沉之中。

        “可你说这是他自己的恶果……”

        你把埋他怀里，拼命去嗅他上让你觉得安心的味：“我不喜这里。”

        你心里开始打鼓，会不会白如铖后也站着……不，有可能是倒挂着一看不到的死尸、女鬼，被小孩看到了，就像是张勇刚刚透过你看后的无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