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没有人知他与它乃一母所生。
可如果说南海一族是敖铭加给他的亲族羁绊,白蛇则是他主动选择缔造的联系。对他而言,当初冲动之预它的世,是他种的因;那如今要受到它的纷扰,则是他得到的果。
有一次,他从南海归来,那是一年一度的龙祭典,海底一片腾沸反,他兑现诺言前去席,而后照例回到寂静的……也许并不太寂静的……寒潭――因为白蛇正无聊地挂在寒潭府外。
它长长的白蛇晃着垂来,活像一条为自缢之人准备的白绫。
一看到他回来,它就聒噪地问他,“敖潭,南海好不好玩啊?”
他想了想,回它:“不好玩。”
可能是太过惊讶于他居然真的会回答它的问题,白蛇一时惊得摔了来。
它在地上扭来扭去,中继续喋喋不休,“啊?那、那不好玩还去个什么劲啊,次别去了呗!”
他低,看向明明早已有了幻化成人形的能力,但始终懒得幻形的白蛇,冷淡地说,“我必须去。”
“啧,你这个龙怎么这么别扭啊!”白蛇摇摇,又甩甩尾巴,“这,你就要多学学我,自由自在的,多好……”
确实,它尚未破壳前便很自由,不想孵化世就一直以的形式待着。而他从生起……
再后来,兰珊也如同命定一般现了。于是,寒潭也变得更加不清净了。
他在那年要去南海之前,吩咐白蛇要照看好年幼的她,但依旧有些不放心。当他急匆匆赶回寒潭时,就看到那个糯米团一样粉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条元神小白蛇,正站在府门,巴巴地等着他。
“敖潭敖潭,你回来啦!”她一见到他,就兴兴地冲了过来,又被他的袖风挡在了半米之外。但若非他暗中用袖风托住她的冲刺,她要么会撞到他的,要么就会摔个狗啃泥。
“敖潭,南海好不好玩啊?”小姑娘仰着问。
他回答,“不好玩。”
小姑娘刚不解地皱起眉,她怀里的小白蛇就跟她咬耳朵,“我就说吧,你还非要自己问。”
他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往府里走去。
但后,小姑娘还在迈着小短一路小跑,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并气吁吁地建议他,“不好玩的话,次你就不要去了嘛。”
他没有作答,因为小白蛇又一次开了,“他必须要去的。”
“为什么嘛?!”兰珊的声音满是疑惑。
敖潭自然不会向她解释前因后果,但他听到了来自后白蛇的声音,它对她说,“哎呀,反正,他这个龙就是这么别扭的。”
“可我看他回来的样很不开心呀。”小姑娘稚的声音里充满真切单纯的担忧,也让敖潭的脚步为之一顿。
他……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