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虹没开心多久,见那严德望突然又丢一句问,“为何要叫你程二爷?你是女,我是不是该叫你程姥姥?”
此事还需知会薛佩,她有意拉拢,此事应该会更容易……
李钰似乎看穿了庞紫芙心思,错失良机或是错失良臣,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现在李钰最要紧、最关注的是,此人能不能为她所用,能不能在将来一枚举重轻重的棋。
没等庞紫芙继续说去,李钰打断:“让你引荐的,最多也是乡野间受了些许名的人,若非有今日,怕也是不了朕的的。庞太医肯定不知晓此事吧?否则,凭他这样谨慎的,断然不会让你开的。”
“你书念得不错,想不想……到陛边去?”程文虹心底足了被拒绝的准备,不想就算了,就个籍,卖个人也不错。
不久后,一封薄薄的书信便传到了她友人到座上,恰好在她对面坐着的,正是前不久已经“离京”回江南生意的程文虹。
“……是……”
“明日,我会派人帮你籍,的是我家乡的籍,就说你五岁起就在京郊长大,不大记得小时候在西北的事了……其余的……往后再说。”程文虹惊魂未定,定决心不再向严德望透任何关于自己的消息。
程文虹意识便捂住严德望的嘴,见她脸憋得通红,这才后知后觉地松了手。
“容娘言重了,说不上是活路,不过张长见识总是可以的。”
待程文虹离开时,容娘叫住了他。
谁知那严德望竟无半分犹豫,声音掷地有力,“容妈叫我听程二爷的!”
程文虹回,见从她后走来一个约莫十五上的姑娘,瘦瘦小小的,神却很毅。
“你今夜既然敢说这样的话,有所求?”人前沉默寡言,人后滔滔不绝,必有所求。
“好!”
庞紫芙不懂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风向……但她也不是不会看的人,只好死心离开。
此地说是码,其实不过是只占了河边方寸之地,隔几天会有几只不大的要城的商船经过,她们在此地中人,替人收售,赚些差价和仓库的租金罢了。
“你的话我明白,”容娘她为养活底收养的、买回来的、捡回来的姑娘们,这些年来是用尽脑筋,如今程文虹找上门,递上了一个上好的机会,“此事风险这么大,我这里老少病弱都有,我不得不谨慎。”
程文虹听了,心思活络了起来,从弃婴塔里背来的,那便是无籍人士里……又抬看向严德望,小丫被程文虹这么一盯,倒也不怯场,反而直愣愣地看了回去。
“大人都有秘密……这些话不要乱问,也不要乱说,否则会惹来杀之祸!”她并未在荣娘面前这样,反而是一门就释明份,容娘只跟女生意,她不得不展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份……
“不急,横竖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容娘慢慢想,想好了,到我京郊运河北边五里的商栈递个信儿,我哪儿有个认识您的伙计,我吩咐他这几个月都待在那里,绝不怠慢!”
“她呀,关心则乱。”友人读完信,低笑了笑,“朝堂风云涌动,未必是个好去……”
“但也不是一个坏去,”程文虹劝说:“我知容娘心中无名利,可你也要为你码上的姑娘们着想,年纪越来越大,孩越来越多,在往后,朝廷商栈成了气候,你这小小的码,可还有生意?可还能养得起这么多人?”
“托您件事儿,这小丫随我姓,叫严德望,略读过些书,是我从弃婴塔里背来的,求您给个活路,带带她。”
李钰神转瞬即逝的锐利,庞紫芙毕竟还没接过这些弯弯绕绕,哪里懂得向陛纳谏的规矩?
“程二爷留步──”
车上,程文虹略问了她几个书上的知识,严德望不仅一一解答,还对答如,这哪里是略读过些书?分明是了苦工的!
“罢了,”李钰摆摆手,眉目间已经有了疲态,日已经来许久了,想来长安他们手脚麻利,已经审问完毕,“朕对你们的故事不敢兴趣,但你若真有心,就不该来找朕……你先去吧!朕要歇息片刻……”
前路已经铺好,至于是否能真的成为皇帝近臣,全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兄长亦十分敬佩我好友为人!”庞紫芙焦急地辩解,“陛令举荐贤人,妾只是不愿朋友错失良机!更不愿……陛错失良臣……”
有了既定规则的游戏,若你想要推翻它,就不得不先遵守它,遵守过后,那便是各凭本事了……朕坐上了这个位置,注定就是要千秋万代的。”李钰说罢,又看了看庞紫芙,“你的光到此为止,朕没必要放在心上。”
严德望便跟在程文虹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养育她长大成人的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