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
顾采真在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极尽可能地温柔了神,如果说这温柔被面挡住了九分,那她也将来的一分温和演了十分柔。捉住男人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像是没听明白他方才的话,反问,“不要什么?不要笔,还是不要换成别的玩意儿?”
她的气那么寻常,就如同在饭桌上询问他是不吃这菜,还是不吃那菜。可他有种直觉,如果他不选,她就会帮他选择——而且会是他绝对不会想要的选择。
经历了前后迭起的,季芹藻被相思蛊发的越发躁动难止,一波一波的浪迎盖面地拍打过来,不给他息的机会,一次比一次近,他几乎要窒息。除非顾采真肯主动停止蛊,否则只有两人交合才能解这难过。可顾采真就是要他难过,又怎么会收手?
当然,她表现来的,还是那种一定要“得到”他的恋之意——她就是要他觉得,她不了多么过分的事,都是因为她心悦于他。她要他觉得,她的任从来有迹可循,只要他一步步沦陷,她最终就一定会被原谅,被宽容,被……。
等他上她化成的少年时,他就输了。
她太想要季芹藻的心了。只要他心动了,她就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也完完全全地报复回去了。
只有这样,才解恨……
对于解蛊必须要交合之事,季芹藻其实清楚,只是终究难以接受。
可此刻,他发现自己已然有了些许不能自控的片刻怔忡和恍惚。那代表着,他对自清醒的控制,正在逐渐丧失。这样的况,他也曾在将自己关在山里时会过。
他的心一路沉,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又如上回那样,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绝对,绝对不能……再变成那样……
一只手被少年紧紧握在手里,他用垂的另一只手死死住桌边,指尖太过用力地摁在桌沿上,导致指甲统统泛了白。他努力又勉地直起,与少年的双目平视,明明模样狼狈极了,神疲惫厌倦却又执着定。
看着男那近在咫尺熟悉又俊的容颜,以及他直到此刻还能显毅的目光,顾采真怔了一瞬,便对他笑了,不解地尾音一扬,“嗯?”
尽季芹藻的嗓已经沙哑湿漉得,犹如风雨打后的青苔,也依旧带着一一贯的自持,以及某种湿至极,却又叫她心动至极的清新,他开了:“不,都不要。”
第一百五十三章落泪(书案梗)
顾采真在听到季芹藻明明透着战栗,却又竭力镇定的语气时,有一瞬的怔然,好似回到了当初她仍是他座弟,听他讲课授业的时候。随即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倒是继而觉察了他声音里的撑。
她默默地单膝跪地,伸手作势腰去拿那支笔,立刻觉到季芹藻的一僵,“不要!”不过短短二字,却是心慌气短一览无余。方才的那一勉堆砌起来的从容立刻瓦解,他颓然地伸手试图阻止她的动作,但伸到一半,又无力地垂,重新抓紧桌沿,紧接着急促难堪地息着,显然是里的火毫无征兆地炸燃开来,一也没放过他。
他的表有一瞬间的空白,望像是划破夜空的一闪电,照亮了他从来云淡风轻的俊容颜,将其染上了云雨将至的绮,但他随即清醒,更加痛苦不堪,只依旧戒备地盯着她已经拿回手中的笔。
顾采真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有多喜看到他突然慌张的一面。
“好,都不要。”她也就是故意吓唬他一,看他惊惧起来顿时觉得有趣,这才过瘾了似的住笔远远地扔了,“不用别的,也没有别人,就只有我,好不好?”她说着,抬起他一只脚在自己支起的膝盖上。
季芹藻自然不可能有所回应,她也不在乎,只是被男人的脚引。他赤着的足白皙秀气,和主人一般文质彬彬,她低吻在了他脚踝才将将愈合的伤。
第一次要他时,他也想偷袭她,她反击后的那一狠咬是带着极致寒毒的,那是她里一直存在的,从万尸潭带来的死气,曾经让她痛苦万分,后随着她坠,倒是找到了法与之共生,甚至让它为己所用。就算季芹藻恢复了灵力修为,也没法让那咬伤快速地痊愈如初,只能忍受伤的反复崩裂再缓慢长好,如今不过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被顾采真的唇一碰,就剥落了些许,里面带着血珠的浅粉肉来。
季芹藻低看着着面的少年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冲他勾了勾唇,毫不嫌弃地低吻在了他的伤,那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少年温柔又暧昧的姿态实在令他紧张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