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声还是清宛从容,“论起草莽野之辈,席中任何一位贵人的德薄望浅都是我应家攀不得的。”
背后嘴人归背后嘴人,叫正主听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站在亭的仆从互相看了看,试探地伸手想去掀开帘。
“还用得着拉开帘看?”陈禁戚终于开,“这话都说来了还能是谁呢。”
仆婢立把手缩回去,低跪回一旁。
“殿,”郑远迅速反应过来,将注意力放回正主上,殷切地要查看他的伤势,“这可要去叫医师……”
“不碍事。”陈禁戚往后缩了些躲开,对她的发言很是在意,“郑尹长先陪我一同听听应二娘在说什么。”
郑远闻言脸阴了一瞬,不得不落回座上。暗暗向席打了个手势。
既然主座上那两位都这么表态了,全场无人声,忍气吞声听亭外人继续嘲讽。
“不似郑前辈。”她继续朗声,“何止萧敷艾荣,连敷荣都不曾有过,不知何来的面里敢去说他人失势呢。”
“是啊。”陈禁戚煽风火,顺着她的话问郑远,“郑尹长从哪里来的底气?”
郑远面上顿时维持不住,“殿这是什么?”
这相当于借机鄙夷他位弱无名,不就意味拒绝他的投诚了么。
陈禁戚没有回答的意思,朝清风楼的方向抬了抬巴,指示:“礼尚往来,该回话了郑尹长。”
“……”
怎么前脚被人伤着了还替人家说话的。什么意思,这是要站台应氏?
郑远咬牙,朝那行了一礼,“可是陇西应氏的二娘?”
“正是。”
他回看了看陈禁戚,见人还是一副看戏的样,差把牙咬碎,“方才酒酣失态,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小辈怎敢,”她颇有得理不饶人的势,“毕竟酒后话真,郑前辈不过说说心里话,真实的肺腑之言罢了,罪何在坦言呢?小辈只是对您的言论颇有微词,实在难以理解您这顺理成章的睥睨之态从何而来,又是怎敢在门第家世上放言的。”
郑远市井,少时穷困潦倒,依附了宋家才轻松,走到如今废了不少心机气力。
他闻言切实沉默许久,“确实是我不周,应二娘为我座上宾客却受此折辱,属实羞愧,不日我定登门致歉。”
帘外久久没有回音,等到仆人受令将帘卷起才知早已是人去楼空,这么大动静引了不少人,此刻见帘被撤走都心领神会默默散开。
对应传安而言,事件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后续也不见郑远上门,不过她都当面说完那些话了,也可以当作了结。她仅仅再小小的不轻不重地在职权为难了他几次,仅此而已。
再然后这事早被她丢到九霄云外了,那成想会在此时再度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