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到了新。
陈禁戚不声,席间察言观一番,话语也越来越小声,直至完全寂静。
“诸位怎么不说了。大好光,不期珍筵,该畅所言。”陈禁戚终于放玩了老久的杯,抬问。从语气上来听似乎对满场噤声很诧异,面上来看却不然,“还是说在亭无心赋诗词?不若去亭外走走。”
他低用衣角了掌心,没有痛呼没有怒喝,甚至表都没什么变化,好像刚刚那么大动静没发生过似的,只是将还在血的手掩回袖中。正因为他没什么反应,让一圈人都不敢看向亭的不速之客,偃笑息声,只能听见风掀帘的肃肃声。
“当然不能是指应家。”亭外传来的是女声,如此提音
一褒一贬捧踩低,就差把宋家想投诚写脸上。就这话术糊傻呢。但他们看起来都劲十足,势必要给他留刻骨铭心的印象。
“殿是去什么的?”她收手拢袖。
话音未落,一银光抛来,破空凿风,满桌琳琅当啷响,杯盏落,霎时落地碎成乱琼,尖哑难听。力之大,最后还能深深杵桌面,银簪梢尖的红玉小珠仍在发颤,锐鸣声声。
“也是……但她们家这支,其实算是现在应氏里最显赫的一支了。却也不过如此,应家可是真倒了。”
“什么?诗会还能什么。”
刺杀?意外?
难怪初遇时他可谓咄咄人,她都给人留这伤痕了,机缘巧合是她活该。
他收到请帖时人在渭附近,郑远试着给他递了帖,但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荣幸之至,乐极设座,奉为座上宾,坐南向主位,而除了一亭权贵,外人不可得知。
“宋家可是人才辈。”有人立附和,“同样是前朝望族,宋家现在可蒸蒸日上着呢。”
“………”
“话虽如此,她父亲应平休倒是个人,确有统兵才略。不过到底是应氏旁系,缺了底蕴,止乡野村夫之,难登大雅之堂。”
好,一看去本不见座上人,只有琳琅的各茶盏酒樽,其人隐在光溢彩的陶瓷和金玉后,莫说表,连是不是本人都看不清。
亭愣了一瞬,才慌乱起来,见到那位的动作后又彻底没了动静。这是通带来的绝望。
陇西应氏好比诗中王谢,将其兴衰荣辱当茶余饭后的慨也不是少见的事,但顾忌到天明面上重,这么明嘲暗讽的还是一遭。席间耳目暗传,议论纷纷,时不时往主座上偷偷觑一。
陈禁戚甩了甩手,鲜血随动作洒了一案,又再次从伤汩汩,从手腕到指尖,染红了整只右手,目惊心。
郑远心里算计什么陈禁戚清楚得很。现大多人都和他揣了同一个心思,只是少有人能在来前表投诚诋朝政。
“如今新幡再立,”郑远犹豫再三接过话,和台的谁对过神,“立起来的可就是宋家了。”
着自己空掉的掌心,轻声:“竟然是我吗。”
“……”
“草莽野之辈。”他轻声,“你是指应氏那种?”
“好歹盛极一时的将门世家,而今门中砥竟然是个谏官,只会艺的花架,”有人搁酒盏,叹,“还'谦谨宛慎',我看是贤良淑德,也不知用这词夸的是什么意图,祖辈皆是上征伐的铁血角,如今却是当起……唉。”
“哎。”郑远站起来,抱拳笑,“殿莫怪,亭外多草莽野之辈,实在有煞风景,怕是会冲撞到您。”
机不可失,郑远不会放过,和景明,当着洋洋,一众宾客不约而同地开始了谈阔论吊古伤今。世人皆知天家二位不合,在颍川王面前言辞间多贬时政,于皇帝那红火的在这少不了被嘴上几句,直任右拾遗的应传安首当其冲。
谈及陇西应氏,那能说的可就多了,若再将其同时政结和,更是能延伸聊及前后三十年,话题霎时从诗词歌赋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