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停不来，吃了一嘴土，忍不住咳嗽起来。楚悉拍着我的背，跟我一起笑开了。

清。“我要成功”，楚悉破罐破摔，字正腔圆地重复，就写的这个。我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拽他，说，你起来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我要看。他说，哪找去，肯定找不到了。

嗯。他说。

一周至少有三天会在十一二打电话给我，醉醺醺地告诉我他的所在地，有时候在酒吧，有时候在饭店，有时候在酒店，这得取决于客喜在怎样的环境里谈事。他每次电话里说的都差不多，跟我说他喝多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接他。

我站起来，着腰，低问他，什么朋友？跟我一样的朋友？楚悉仰望向我，又低，目光寻着那位“朋友”离开的方向看去。就是朋友，他说，小时候的朋友。顿了顿，他又开，有彩照相机的那个朋友。

第二天早上租车来接上我们后，我从车窗看到他妈妈在后面摆手，想往前走却又一直站着没动，车越来越远，楚悉始终没回。

路过烟囱时，楚悉小时候的那个朋友依然穿着同一条仔和拖鞋，用同样的姿势蹲在墙边烟。车载着我们一闪而过，他仿佛和长顺棋牌室一样，牢牢桩在地上，除非敲成废墟，否则永恒地待在原地，不可能挪动。

我对楚悉说，你的愿望实现了，你已经成功了。他看了我一，又扭看向窗外，摇了摇。通天的烟囱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塌了，想飞上天的人却依然不能满足。

我本来还想再待几天，当晚楚悉却明确且不容商议地通知我必须离开了。我说那你走，我一个人再住几天，我搂住他妈妈的胳膊，说，阿姨饭可好吃了，我没吃够。楚悉只说，该走了。

楚悉没有问我和樊忆川的事，他大概没什么空闲用来关心我，这两天在老家已经浪费了他很多时间，一机场他就直接往公司赶去。

你认识他？我问楚悉。

你跟他什么关系？我问。楚悉说，朋友。我翻了个白，阴阳怪气，你朋友真多。是不少，楚悉说。

我重新坐来，问他，那我呢，我是你什么朋友。现在的朋友，楚悉说。

楚悉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的同时，有人在远喊了那个人一声，他大声答应，把烟踩灭，拍拍屁，趿拉着拖鞋走了。他仔的卷边盛了一捧黄土，每走一步，就扑簌簌洒落来些许。

了飞机我收到一条樊忆川发来的信息。他说他因为工作要回国一段时间，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继续住在他?家里，只要定期帮他打扫卫生就可以。他短期都不会回国，回来之前会提前通知我。

这时我忽然发现长顺麻将馆那串字底蹲着个人，跟我到达那天见到的是同一个。他在烟，扭向我们这边。我拍了拍楚悉，说，那个人在看你。

我不看见他喝醉之后的样，会给我一种看

接来的一段时间楚悉忙得不可开交，有无数的客要谈，无数的应酬要参加。

第9章（1）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开始永恒地有圣光伴随，伟大到我直视自己的不堪。为了保留自己藏污纳垢的灰地带，我几乎可以说是狂奔着逃离了去。我既没回樊忆川家，也没搬回去跟楚悉同住，而是自己租了个房，这让我暂时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