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刚才问你笑什么你也没告诉我。

第8章

拿着那个和楚悉合伙捉nong我的阿姨给的两朵完整的莲蓬，我们原路折返。经过他家院zikou，路过长顺棋牌室，一直走到了路kou的那片空地。灰se堡垒还在那里，塑料袋依然飞不jin去。

我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座残破的堡垒――早上看的那本相册里全bu都是黑白照片，唯一一张彩se的是楚悉和这只曾经gao耸ru云的大圆锥的合照。然而照片实在不ju备meigan，烟囱是灰se的，他穿的上衣短ku袜zi也是灰se的，周围除了几gen枯草什么也没有，一dian没发挥彩se相机的优势。

我指着它问楚悉说，原来这是个大烟囱吧。他说是，我离开的时候还在。我走了过去，找了两块砖tou拼在一起，又捡了个塑料袋铺好，背靠圆锥坐了xia来。楚悉站在路边没动，这时忽然起了一阵风，黄土围绕他起了个旋，仿佛是个时空隧dao，要把他带回过去一样。

眯着yan仰tou望向他，我用手在yan前虚挡了挡沙土，问他，你小时候跟烟囱合照gan1嘛？照得也不怎么样。等风停xia，他没被时空隧dao带走，而是向我走来。似乎回忆起了好笑的事qing，那时候整个村zi只有我朋友家有一台彩se相机，楚悉说，有一天他从家里偷带到学校，每个人都想让他照相。所以你也照了，我说。

嗯，可是我不好意思开kou，楚悉说，放学路上就我们两个人了我才跟他说我也想照张相，但是只剩最后一张底片了。他一直举着相机四chu1瞄准，我生怕他anxia快门，那会刚好走到这里，我就赶紧让他照了。

我想象着那幅画面，楚悉的yan神我都能清晰地看见，一定是想要到yan珠zi都快瞪chu来，和野兽捕猎时yan里嗜血的本xing类似，几乎是无法规训的本xing驱动。却依然得搅jinqiang装的无所谓去混淆那些发自nei心的qiang烈yu望。yan睛黑白分明，黑se周围装dian一圈模糊的蓝se，是一种尖锐的模糊。狠不到极致，弱不到卑微，模棱两可。

那也找找角度再拍啊，我说。重要的不是角度，楚悉说，而是彩se照片本shen。

风轻轻重新chui起，很轻，不会移动世界的任何wu品，单是带来清凉的程度。我弯起tui，tou枕在膝盖上，闭yanchui风。

楚悉陪在我旁边，我躲在他的shenti带来的阴影xia。他一言不发，不知dao是跟我一样在享受清凉还是回忆过去。我睁开yan，踢了踢他的脚，仰tou学她妈妈的kou音叫他的小名。

真可ai，我说，我以后都要这么叫你。然后我噼里啪啦重复了无数遍。他仿佛忍无可忍，却又制止得没什么力量，只伸手在我脑袋上胡乱摸了摸，说别闹了。我拉了拉他的胳膊，说，你也坐xia来，别挡住我晒太阳。

他坐了xia来，我说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他说没什么可讲的。我说总有记忆深刻的事吧。他摇了摇tou，说，真没什么，没什么值得记住的。

我们又坐了一会。他说，我都不知dao烟囱拆了，我以为它会永远那么立着。楚悉忽然垂xiatou，笑了笑，说，走之前我还在这埋了个纸条。

写了什么？我问dao。他笑了，说，特别傻。写的什么，快说，我cui促他，傻才要听，我就是想笑话你。

他扭tou看向我，tian了tian唇，仿佛真的难以启齿一般，又转tou望向远chu1。“我要成功”，楚悉特别小声地说。什么？我装作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