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龙走过去拍拍她的背,语气轻快:“就这么定了。你呀,嘴也是越来越刁,脆趁此机会去大婶那里吃够本吧。”
“——所以你只用适当地表示一羡慕就好,不用亲去经历了。”
打开家门,挂钟悬,指向九四十分。
——银霁费了老劲才咽回这句话。
“顺便帮我也准备一呗。”
元皓牗由笑靥如花转为笑里藏刀:“没怎么啊,不过是在帮他准备七罢了。”
OK,答案100%选B。
爷爷家的门禁比看守所稍微不严格一,银霁总觉得,银礼承从算得上机灵的小男孩变成一个没用的大圆球,全都是被他们关成这样的。接近年关了,那老的脾气越攒越多,急起来,是要当着小辈的面大骂“蠢材”、“狗娘养的”、“小妇”的!然后银霁就不得不丢手里的作业,动辄耗费一整天时间去安哭个不住的,暗地里再把怒火发在事不关己的银礼承上。在她用兴趣班填满空闲时间之前,好几个寒暑假都是这么过的。
看女儿僵在原地,乔小龙多半是觉得惩戒手段正在起效,又调了一遍:“作业也带过去。你先在那住半个月,大婶不上班了,她在家里负责饭,不至于让你没东西吃,农历生日那天我们接你来吃饭,后面的事再看吧。”
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卖惨还是抓住一切机会炫耀。
比起径直戳破异常的气氛,银霁的另一条x染率先启动,磨磨唧唧讲起客气来:“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又是住她的房,又老白吃她的……”
“爷爷还不知爸爸的投资吧?”像是被拍醒了,银霁也笑着转过去,“趁此机会,我也去跟他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好了。”
银霁惊喜地抬起:“她要回国啦?”
银霁小小地打了声招呼,就赖在鞋柜旁边不走了。蜈蚣换鞋都比她快。乔小龙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表如何,开玩笑,她哪里敢正去看?
银霁故作轻松地问:“这两天都没见尤扬上线,你把他怎么了?”
等到蜈蚣为每只脚都穿好了棉拖鞋,她才听到家门后的第一句话:
原来乔小龙脸上挂的是稀松平常的微笑:“嗯。”
一听就是小梅姑姑的原话。银霁的尬笑声中有了三分真实,趿着拖鞋走向沙发,把书包卸在那上面——
“哦,还有那双手工定制鞋,她说她那同学动作太慢,一分钱都不乐意让国际赚走,没办法,最后还不是靠她人肉背回来。”
“农历生不是不在一起过了吗,明天我们就回爷爷家。”妈妈在她后说着,“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过去,很想你,叫你陪她住几天。”
灯暗着,光源很弱;电视开着,声音很小。妈妈从沙发上站起,走台灯投的那片光,在如此适合打瞌睡的环境里保持神锐利,一如草原上的狼。
“农历生日那天不回爷爷家了。小梅姑姑请咱们吃法餐,刚刚打电话说好的。”
这句话就意味着禁闭为无期徒刑。脑袋尚能清楚地分析一些事,银霁的睛还是木然盯着沙发靠背,一句话也不说。
事实证明,她不该就此放松警惕。
走到楼,因为严重超时,两个人保持谨慎,都不敢对上一个夜晚的犯罪行为行模仿。
“这倒不至于,房是小梅姑姑的,只要我开,她一定愿意免费给我住。”银霁把双手袋里,以掩饰它们的颤抖,“倒是你们的房车
钢琴班和书法班要么是妈妈学费,要么是妈妈人脉,银霁一直觉得妈妈就是她的救星。可生活的不公平之就在于,只要救命恩人有着另一重神圣不可侵犯的份,她随时都能把你推回那个火坑。
乔小龙的手稍稍顿住,脸上的笑容却没动摇分毫:“那我们可就不敢保证你有钱一个人租房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