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很久以
言清霄拢了拢披风的兜帽,的指尖要比月光还要苍白些,声音里有些心不在焉的疲惫:
声音如此突兀地现在寂静的房间之中,仿佛有什么黏腻湿的东西在神龛后试探着转动。片刻后,一缕熟悉而怪异的视线活过来似的四游几圈,最终落在了端坐在蒲团上的言清霄上。
言清霄饮毕,尽再三小心,双唇侧的脂还是沾了些在杯。谢寻珏自然地收起杯,最后一次检查了言清霄的装束,然后牵起言清霄的手,将他送了那昏黑湿冷的祠堂。
甚至连谢寻安在时,也无法在大家长面前地忤逆“岁先生”。
他顿了一,又补了一句:
“已经温过了。”
言清霄抬起,略带讶异地看了他一,终究还是没能拒绝谢寻珏的提议。他一饮而尽了谢寻珏带来的酒,渐渐发,却总觉得齿间充斥满一铁锈似的腥甜。唇光潋滟,谢寻珏上前一步,手臂抬起,似乎想要揩去那一抹光,但他最终还是放了手臂,任由五指紧攥成拳垂在侧。
那唇上一脂嫣红,他却唯恐将那颜抹界限。
然而这件事的愿意与否,并不是言清霄能够自己主的。
亥时四刻,天昏黑。朱倚提着灯笼,在寒凉的夜风中牵着言清霄来到了祠堂门前。
而这些言清霄是一概不知的,他讨厌香,仅仅是因为香时那些繁复到莫名其妙的规矩。他需要大费周章地清洗,上妆后穿着十几层厚的礼服,不吃不喝地在燃香烛的神龛前柔顺地跪坐至天亮,期间不允许谈笑,更不允许与如厕。而这样莫名其妙的仪式每个月都要举办一次,每次仪式后不但酸痛,也会连续上几天噩梦。
言清霄观鼻鼻观心,在寂静中老僧定一般闭上睛,整个视野逐渐昏暗,唯有神龛前的两烛光,将薄薄的晕染一片黄。
“岁先生”接受香火,也享用供奉之人的和神魂。随着供奉的次数渐长,供奉之人先是噩梦缠,记忆模糊,渐渐神志不清,最终沦为痴傻。谢家以娶亲为幌,实则是搜罗“岁先生”满意的贡品,每当娶门来的女沦为痴傻,她就会在某个雨夜悄无声息地从谢家消失。
谢寻珏沉默一,有些突兀地开:
骨碌,骨碌。
谢寻珏从祠堂的另一侧步回廊,接过言清霄的手,示意侍女退。他引着言清霄跨过台阶,了避风,才低低地开:
那便是向“岁先生”香。
*
而青梧城的雨天总是很多,总是很长,或许已经绵延了百年。
“……无事,衣服毕竟穿了十几层,就不劳阿珏担心了。”
昏暗的祠堂犹如巨兽的,无声吞噬了言清霄的背影。谢寻珏站在门外沉默许久,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自暴自弃却又难自抑地吻上杯红痕。
……
这间祠堂已经建成很久,似乎原本作供奉谢家先祖之用,后来在谢父一辈时另外修建了更加简朴的新祠堂,因此这一座便顺理成章地用来供奉“岁先生”,即使正值深夜,又灯光昏黑,透过昏暗的灯光依旧可以窥见这座祠堂妙绝的构造。
“离香还有些时候,嫂嫂不妨喝一酒,也好熬过凌晨。”
“今夜要雨,祠堂里不能火盆,恐怕湿冷得厉害。”
那视线有如实质,肆意舐着言清霄暴在衣料外的肤。而言清霄显然已经适应。
祠堂里早已经起灯笼,却仍然不甚明亮,言清霄踩上地板,陈旧的木板发苟延残似的叫喊。门不过几步,言清霄借着脚边的灯笼寻到方向,他垂燃香烛,然后顺从地跪坐在脚边的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