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终于散了个清净,你抬疾步走向那屋。可刚跨过门槛,你的心便狂起来,也僵住了。铺面而来的兰香清素冷冽,如灵活的小蛇,从你的鼻孔钻盘踞在你心里,又似注了毒,激得你心脏发血脉偾张。这是他惯用的香,深谷幽兰——这香虽是兰香,却比寻常香料了一倍。即便如此,你也深这香味,不闻了多少次都由嫌不够。
你继续往里走,拐卧室。剥开珠帘,转过屏风,透过那浮金法翠床幔,你终于见到了心上人。你紧了紧步靠到床边,他上衣被褪去,被盖在小腹,上扎满了银针,属脖上的那最最长。他紧闭双,唇发白,脸上浮着两抹突兀的绯红,如晕染墨。此般景看得你眶发酸,忙去捧他并未施针的手。那宽大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掌毫无反应,任由你摆布,手心,得你落两滴泪来。你小心地在床边坐,定定地望着他,不敢大幅动作,只握着他的手,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希望他快好起来。好在他神平静,似乎睡着了,你这才微微松了气。
期间,张郃送来那束绿秋波菊,已经被他装在白瓷瓶里。你毫不避讳地一直握着文丑的手,张郃看见心领神会,放花便走了。
自那之后,与有关文丑的传言主角换成了你,而此时你并不知晓。
又过了片刻,张仲景来取针,恰好药也煎好了送过来。你压心中的不忍,把文丑叫醒。你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端了药凉了些才送到他嘴边。他喝药倒是让人省心,末了还迷迷糊糊地被你了一颗蜜饯。帮他穿上中衣,掖好被,才起门。
送走了张仲景,你便去沐浴,今晚既宿在这必得洗净了。
等你回到房中,却见文丑靠在床边正望着桌案上的绿秋波神。见你来,朝你招了招手。你老实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他抓起你的双手,轻笑,
“瞧你睛发红,可是哭过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柔柔的。
“你今日这般,我岂能不怕。”你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害羞地撇过。
“那花是你带来的?”
“我今日来见它开得极好,便采来赠你,只不过中途掉在了地上,你......”
“我不计较这些,这花我很喜。”
他了你的发,你的发散着,虽洗过却已经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一副言又止的样。
“颜良,我没罚他。”见文丑还是有话要说的样,你又补充,“日后也不会与他计较,这件事我命他去查清补过......我又不会对他什么,你那么紧张作甚。”说到后面,你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你总是懂我的意思......我只剩他这一个血亲,他断不能有事。”他的笑意更加明显,安抚地了你的脸颊,“你呀,我从不哄人,你还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你眨着明亮的双,小狗似的凑到他跟前。文丑失笑,往床里边挪了挪,又拍了拍边的位置。
“上来吧,同我一起。”
他这个举动让你有些发蒙,你又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见你愣着,他又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