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就不会站在这里,往那哀悲的战神心,发狠地一刀了。
吕布没有回答,只是受不住切齿沉默的剧烈心痛,窒息般颤启唇,以倒哑般的声,撕蚀骨地深呼着。
刘祯往他心了一刀,现在他们是否都痛快一?他心知吕布不能回答。他还叫着奉先伯伯的时候,就在经年风闻中悄算过往日时节。照自己的年岁,再推过往岁月的节,那时人间同类还在争伐相杀,刘祯其实知那些战神受辱的旧日运命。
所以,是陷在血城苦战的那些岁月中,在泥潭般的伤痛折辱里,不知承到哪一条罪孽的种,才……
原来我并不是仁柔之龙的孩,而是猛虎淫刑的产。
即使这样,还要将那缩影着你恋幸福的雕玉,与那神女有关的、至为珍惜的东西赠给我。它就像我长在血肉外面的脏腑一样珍贵,十余年来不忍片刻离。
这不可笑吗?孩双手血染,握着父亲心脏的冷刀,轻声地问。
告诉我,父亲,这是多么可笑、多么发呕啊。
“原来如此。我想……”
刘祯朝隐于尘风中的、来自过往肮脏忆海的鬼影茫然,目光飘碎至天涯虚空。他无意义地游转步履,影飘摇在这残寂的花园里。
“你应该以我为耻吧。”
吕布连抻抬颈都很艰难。他听到刘祯的话,侧过躯,展那健俊迫人的形,正视了那个孩。
终于正看我了。刘祯的心里漫起自弃般的空虚疲惫。他想,你现在掐死我也可以的,父亲。
吕布透过刘祯的神、透过他那涣碎般的瞳孔,察觉到了孩的心声。
“是啊。的确如此。我在妖激战后,拖着残躯生你。那时候就应该血噬。至少……你现在就不用这般苦痛。”
可是你我的,落在一个柔似海的怀抱里。她使我意识到,你终究是一个“人”。没有立刻咬断你的咙,对我这种残暴寡恩的人来说,已是极限。
揭开群辱轮奸的血伤,一句轻声发问,就可以穿战神的心脏。这兽般的狠厉,是天生就在刘祯骨里的吗?看来如此。那么,不愧是猛虎的儿……哪怕看上去怎样也不像。
但你活生生、血淋淋地,就是我的儿。
而刘祯听着吕布的话语,只是凝眸立望。揭破心秘后,永远无法复原。不能再面对陡然颠覆的骨血世,无论哪个怀抱,都不能让他依偎、轻唤父亲。
刘祯空张唇齿,声息发颤,却说不话。这样的苦痛……却不能任我一滴泪吗?
他一滴泪也不。他在吕布心脏上的刀,默然无声地再到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