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撑不住了。
这封信此刻躺在海莉西手里,她几天前跟皇帝吵了一架――单方面的,希律不知为何脾气好得奇,耐心听完她的抱怨后,问她想要什么。
伊芙总是语惊人,她说:“我可以随外务官前去谈判,只不过不是作为帝国的代表,而是以科琴教廷修女的份。”
芬恩骑士长失去了一条手臂,他歪歪扭扭地在战报最末签自己的名字,还有心跟阿尔缇诺开玩笑:“随便拉个小屁孩都能冒充本骑士长的签名,这就算我牺牲,阁也能一人写信了。”
皇帝叹息:“都华德皇帝视我为中钉,这场战争必然蓄谋已久,一旦我向他低,他的手只会越伸越长。”
监察长不得不亲自驻守城防,林城从未作为堡垒使用,因此防御工事老旧,无法寄希望于紧闭城门只守不攻,连日的交战来,护城河早已填满尸首,蹄踏在被血侵染得松的土地上,转便结成冰碴。
他怒吼着,猩红血迹沾在他面颊,分不清是敌人还是的,阿尔缇诺一夹腹,冲向白战甲的查加利骑士,狰狞的表令对方心生寒意。他似乎受不到疲惫,只剩重复着劈、刺、砍,手臂被震得失去知觉,被箭矢贯穿的伤淌鲜血,监察长生生将敌人的布阵撕开一个,收到鼓舞的监察骑士打起神,一举杀中心,将查加利骑士团分割成一盘散沙。
“陛,派领主带兵前去无法解决本。应当尽快与迦南和谈,林城撑不了太久。”海莉西目光落在信纸上,阿尔缇诺用词凝练,却目惊心。
监察骑士团增援后,迦南很快也调来了三个骑士团,其中还包括魏尔德公爵麾的军队,他们被赶来当攻城的挡箭牌,林城的卫兵不忍将弓箭向同胞,几次都差让对面得了手。
伤寒、资匮乏、战劳损,诸多不利因素叠加,骑士团陷了苦战的境地。
监察骑士团的弊病也逐渐显,他们终究缺少实战经验,骑士们疲与应对如此残酷的战争,军队的人数和士气以肉可见的速度削减。一些年轻的贵族弟在目睹战友的牺牲后产生退缩的念,阿尔缇诺三令五申仍不奏效,脆在战斗中斩了逃兵的脑袋。
与阿尔缇诺想象中满话的兵痞形象不同,冬翼骑士团的两位骑士长彬彬有礼,对他的到来表达了烈迎。城时,林城的居民挤在大两边,渴望一睹帝国监察骑士的英姿。
“把他们带回去,”他一扯缰绳,经过被他亲手斩杀的,声音嘶哑,“他们卫国战死,同授烈士荣誉。”
希律答应了,于是这几天允许她在前殿协理事务。
北边的况更糟糕,皇帝这周已经收到第三封领主无法时到达皇城的报告。海莉西坐在希律后的靠背椅上,阅读林城送来的战报。
“陛,我有一个提议。”
敌人退兵后,骑士们缓慢地汇聚回黑衔尾蛇旗帜,他们的监察长大人上血迹斑斑,大呼一团团白雾,眶红通通的。
“交给我些别的事,我无聊透了。”海莉西说,“我不是来给你当花瓶的,龙之心的秘密对我也没什么好。”
林城中央的广场已经摆满了殉国的战士尸首,或许是严寒赐予他们最后的仁慈,战士们不会腐烂,白布盖上他们的,仿佛只是与生前浴血保卫的城池一同睡去。
敌人的攻猛烈且不计代价,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上来,每一场战斗都艰险取胜,有时刚结束一场,阿尔缇诺来不及带兵返回休整,敌人的号角再次响了。
“久闻阁大名,谢监察骑士团手相救。”芬恩住伤止血,“请随我回城,容我详细说明战况。”
今天这一封由阿尔缇诺执笔,他的字迹很容易辨认,和他本人一样带着的,不过她现在没工夫欣赏,里面的容不容乐观。
比起平民的冬翼骑士,监察骑士多自地方贵族,装备又是一等一的良,他们的现带给林城极大的鼓舞,所有人都相信,帝国很快就能击退迦南的侵,等皇帝调集大军前来,夺回丢失的南境四城完全不在话。
但天意难料,龙之心的破碎引发了一系列灾祸――包括初反常的骤冷,连终年不见雪的南境也一夜返冬,刺骨的北风刮过平原,澜河上结了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