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两个月前乱，现在不知是何况，大荆遭此天灾，难免遭人眈视，臣知救灾要紧，可边防也是急务啊。”

        魏留仙见她找借耽误救灾，厉声：“兴国二皇是我公卿，不如我把他留，帮你看守缠腰，盯着兴国一举一动？”

        当然不能这么，觐坞府尹被她呛得说不话，只能依从诏令给足援军，魏留仙：“你这里缺了人手，还有固砾军，有凝云堂，它们哪个不是兵壮听凭调遣？可阳陵军如今连消息都传不，只怕九死一生，我一共才带四万人西去，将救两府之民，偌大的八百云关还不知怎样守呢！”

        她说的有理，只是各地都面临难，觐坞府尹不再力争，向她保证：“殿先去，若缠腰无外事，臣再调三万固砾军驰援殿。”

        魏留仙得了这话，不再耽搁，带上军队离去。

        封原山坍塌后，北与阴岗山相连之已成乱石填海，但相比于岍江沿岸，损毁程度则远远不及。她命众兵士搬石开路，穿山排险，用了整两日时间，总算打通一条狭，从两山之中穿行到黄原地界。

        只见密林委地相互倾轧，所行之石砾遍野，西靠近震源，灾比台严重太多，但魏留仙也看到了希望——一伙士兵正在掘开倒塌的民宅，将受埋者挖，只可惜那人早已断气了。

        她上前，确认了对方份，果然是阳陵军，听其叙述，未受重伤、还能行动的人手只剩两万，她们留一万人镇守八百云关，剩的人分凤苑、黄原各施救。

        魏留仙当即将她们编自己的队伍，再整分为两拨，分别向着黄原和凤苑而去。

        ——

        5.

        黄原主城已尽成废墟，不难想象在封原山脚的凤苑生民百遗一之惨状。不幸中的万幸是黄原仓廪充实，在地震中未有较大损失，至少还能填饱肚。

        只是寒风紧，陋室无堵，唯有支木建起难民棚，将幸存者凑到一勉应付。

        死人死畜枕藉当涂，难免滋生疾病，魏留仙有了应对台瘟疫的经验，着人掩埋尸，焚煮源，清理住，隔离病患。赵熙衡、梁穹、成璧跟着忙前忙后，终于到了开炊之时，皆又累又饿，闷闷地不知该说什么。

        “这只是黄原……等署得差不多了，还得去凤苑一趟。”魏留仙说着就不住叹气，众人也都无言。距离地震爆发已过去多日，就算去了凤苑，也不会有太大作用了。

        晚上几人只得挤在一应付，赵熙衡在魏留仙耳边：“地震大概尚未波及兴国，你这里缺人手，用不用我写封信给父皇，请他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