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约会

        2009年6月6日，考前难得的假期，他们俩约好了一起去看考场。如果想说得暧昧些，就是约会。

        许寂是复读生，在班级里没多少真心实意的朋友，之所以拒绝和同班同学一同chu行，完全是因为更想和许枷呆在一起。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床上，很多时候都是匆匆一瞥，写作业之余，说不了几句话，更何况，日记本上写的那些gen本不够看。

        它们太过贫瘠，没办法表现许枷生动而有趣的灵魂。

        从柜zi里找chu一个月前被她锁jin“不许碰”里价值gao达一百九的连衣裙，许寂穿上shen后对着镜zi一diandian抚平上面的褶皱，又站在卫生间里用梳zi理清鬓边遗落的碎发。很久不zuo这些事qing，所以手生得厉害，tou发挽了三四次才zuo成完mei的圆包。

        鞋柜里还有双妈妈送她的细中跟凉鞋，想穿随时都能穿。但她当然不会和他说，总要有他不知dao的另一面。

        早上睡到自然醒时就妈妈说提前说好了，今天中午不在家里吃饭，晚上看qing况，如果有特殊qing况会晚些回来，一整天待在一起的人是许枷。简女士没什么意见，只叮嘱了几句别回太晚，明天上午九dian就要开考了。许寂笑着diantou，表示知dao了。

        右肩挂了个从jing1品店买来的帆布包，上面印有两年前她最ai的卡通形象。这是她从柜zi里找chu来的能用的最成熟的东西了。

        穿成这样完全是临时起意，女孩昨天睡xia的时候满脑zi只想着睡醒了就开始学习，可等今早上睁yan时，心里就只剩xia要好好……嗯。不能说得太直接了，要是被许枷知dao，他的狼尾巴要翘上天。得藏得深dian。

        应该是mei梦的功劳，她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找不到能在这jushenti里确信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的依据了。所以自然而然地对提供帮助之人心存gan激。

        成片的白雪在行过漫漫山野后终于有了尽tou，双yan能看到的不再是死wu，园圃里有到chun天就会绽放的花骨朵，枯石中有蜿蜒而xia的溪liu，好像真的活过来了，一切都是鲜活的。由此得来，从睁yan那一刻开始就连绵不绝的好心qing。

        正是晴日大好的盛午，公交车上到chu1都是陪要参加gao考的孩zichu行的家长，她就像只小动wu，独自趴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随着车liu去往准考证上安排的考dian。

        许枷先到了，因为住的近，又觉得如果是和女孩zi单独约会的话，不应该让对方过多等待。但生得gao大，许寂坐在车上一yan就看到了，也许挥了xia手，而后带着随shen的小布包轻快地xia了车。

        “吃早饭了么？”他也穿了新衣服，少女一yan就能看chu来，谁叫他衣柜的款式都被她试了个遍。

        “我妈一大清早就起来zuo了，是我最喜huan吃的南瓜粥和烧卖。”她低tou理好shen上的衣服，朝他走去，在快要与他并肩之时，轻声地开kou询问，“什么时候买的衣服，我妈说你昨天到家得半夜，哪里的商场半夜还会开门。”

        许枷才不想回答这种问题，拉住她的右手后，反问，“一晚上都没醒？还想嘴ying说自己学得不累。”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dao，睁开yan睛天就亮了。”她诚实地摇tou，把布包改到另一边，继续dao，“原本以为那张小床睡不xia我们两个，没想到gan觉还不错。”

        说的什么话，大庭广众的，周边都是要参加考试的学生和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