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文老爷?文老爷正值中年,生活阅历社会地位都远于他,还叫他心肝儿,疼他他,他难不心动吗?
这个方法让他在一次的表演课上表现得不错,还被老师夸了。对此他更有信心了。
很意外的,居然写得不错,他揣摩方存的时候几乎把他给吃透了,然而到了表演课的时候,他还是只会生地念台词。
简一听了,他把自己想象成方存,把谢兰想象成文老爷,隐约摸到了这个人的边角。
中译中就是:他要受委屈了你就卷铺盖吧。
看完《青蛇》,苏清元又带他去买别的碟片。有喜剧、悲剧、恐怖片,还有外国的片。
可他绞尽脑汁想不什么话,最后憋了半天,说:“我没有梦想。”
过去,他是风光无限的名角儿;后来,他是私人藏室里落灰的珍宝。
可文老爷的是昙花一现的梦,他离去得那样洒脱,可他呢?他如同愁怨的贵妃,在百花亭唱他的一世寂寞!他的心难不痛苦,难不煎熬吗?
王看山特意给他们请了名校的表演老师教他们演戏,每节课简一都听得倍儿认真,笔记都了好几页,可等一上表演课,他总是表现很差,演得很生。戏曲课也是一样的。
“那也不大呢。”苏清元轻声说,“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
有时候太晚了苏清元就睡在他这儿,没睡着的时候两个人就聊天,苏清元说:“原本方存这个角是我来演呢。”
虽然谢兰并不指望简一能演个什么名堂来,但简一对演戏这事儿还是充满忱的。在电视机还没普及的时代,能够上电视是多么厉害的一件事儿!
苏清元说:“你才多大呢?想不明白也很正常。”
他的双手枕在脑袋,说:“我从小就想当明星。那会儿我们村里每周末都会放天电影,我每次都早早地坐在那儿等着。等着等着,我就跟那个放映的小谈恋了。他经常说我能大明星,说得多了我就信了。到了年纪他说要娶我,我不肯,背着个行李来这儿找我的明星梦。”
她说话也很有趣:“真无聊,这就叫脚?本来是一条肉,现在分开两边,还有十只叫甚么脚趾。人呀?啊的,真是蛇都死。”
苏清元跟简一说:“你走的时候把自己想象成一条蛇,蛇怎么爬你就怎么扭。有没有看过《青蛇》?”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结果大明星倒是没成,一转我就快25了,还在演三级片的男主角呢。”
是啊,人多麻烦,光是走路都走了一门学问来。
他的本意是想说,苏清元至少还有梦想,但他什么都没有。他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有时候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一开始王看山觉得他是块未打磨的璞玉,后来发现这就是顽石。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在镜前没有表现力简直致命。
末了,还是那句话:随他,亏不了你的。
简一说:“可我已经18岁了。”
教他的老师说:“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戏里的人,代自己,更好地会其中。”
苏清元就笑了:“托你的福,我现在的角好多了。”
王看山真的很后悔,早知方存让新人来演了,随便给简一一个角好了。不过他也没吃亏,拐着弯跟谢兰说了他的为难后,谢兰很痛快地又给他投了钱。
也难怪谢兰最近他得紧,还特意叮嘱王看山,简一过来演戏是验生活的,不是来挨骂的。
然而简一这样差,他却不能发火,只能跟编剧们熬夜改剧本,尽量把方存改得往简一上靠,务必让这层适应简一而非简一像他。
简一不知有这回事,立刻就愧疚了:“对不起。”
明月的脸,真是“金相玉质、霞姿月韵,有卫玠之貌,潘郎之风,似雪的儿,凝的冰肌骨”。
想要走得风万种,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腰肢扭起来,往外。他示范了几步,那纤腰似蛇,呼之的。
虽然简一在演戏方面缺了天分,但相来大家都还喜他的。他脾气很好,对谁都很和气,而且事认真,剧本上密密麻麻都是笔记,他还特意写了人小传拿给王看山看。
剧里方存走路仪态婀娜,他走不那种觉,正巧剧组的苏清元走路最好看,他就跟对方请教,对方也很痛快地教他。
话题陡然承重,虽然简一不知什么叫三级片,但还是想要安他。
简一没看过,于是苏清元买了碟片带他一起看。看完之后,他觉得刚变成人的小青走路时最有意思,她犯蛇懒,走两步人就并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