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愿意收黑工的地方很少，原本他想给慕悦找个feng纫厂什么的，学门技术，工资稍微gao些，不脏不乱不差，安全给买保险，zuo活儿也稳定。可现在看来，只能去街边的那种小店碰运气了。

        上午十dian，周野领着她jin了家门kou贴着招人的早餐店，给她dian了份chang粉后，想着在这种店里最多就是端盘zi、洗盘zi的活儿，不会太危险。所以伸chu手指dian了dian桌面，要她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吃后，只shen去了人家的后厨，问问qing况。

        “师傅！您家早餐味dao真不错，怎么客人不见多？”他说话的同时低tou打探了yan后厨的卫生环境，见瓷砖面上的油虽然是重了些，但整ti还算整洁、gan1净，就算到时候chu现几只蟑螂，也不会太猖狂。

        “欸，我们之前回老家休店了一段时间，前两天才重新开门。老顾客都还没来。你有什么事？付钱的话找我老婆就行。”男主人还在收拾台面，手边几kou大锅都冒着腾腾的re气。

        “我看你门kou贴了招工？我给你介绍个人成不。她今年十六，长得不错，服务生肯定是够了，就是shen上没shen份证。然后就是没zuo过这种活儿，初来乍到的，但对工资要求不gao，您看着每天给个二三十就行。”黑工的工资比临时工还要低，都是吃苦不讨好的活儿，但周野要她学会不靠睡觉赚钱。

        听见这么低的人力成本，老板抓着扫帚的手停了停，有些动心，把边上的煤气关小dian，走chu来看人。

        “她是你什么人？怎么不自己来问。”老板问他。

        周野指了指低tou吃早餐的慕悦，介绍dao，“我女儿慕悦，上个月跟我老婆吵架了，一个人从东北跑过来。就你也清楚的，咱们那旮瘩超生guan多严，当年年纪小不是，胆zi也小，就憋住了没给孩zi上hukou，本来想好了这两年给她补来着，谁知dao一去官kou问，他们嫌咱当年没交够罚款让补了才给资料，我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拿不chu来，只能等年底人kou普查再把她hukou补了。”

        “欸！丫tou，别吃了，快过来给老板看看。”男人说完，抬手招她过来。

        慕悦不知dao他打的什么主意，但见他发话了，放xia筷zica了嘴，便从座位上起shen乖巧地走上来。

        老板也招手让老板娘过来瞧。

        “十六？你们东北有这么矮的姑娘么，我听说个个都一米七八的，不会是童工吧。虽然你这姑娘长得不差，端茶送shui客人看着心里舒服，可也太瘦小了些，她这一双手能同时端几个盘zi几个菜啊，到时候人多起来，一次上三五碗粥的，她拿得过来么？”老板娘上xia打量了她一yan，忍不住挑拣。

        女孩没找过工作，不言语，这会儿只在他的指挥xia，在人夫妻面前转了一圈，而后仰tou看他，看他要说什么话。

        “欸~老板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周野摆摆手，辩驳dao，

        “谁不都是从不会开始的么。现在端不起来，您训练两天，肯定就会了。再说你们现在生意也不多，一天没几单，问外面招个年纪大要养家的，一月给二三千，结果活儿跟不上，坐在店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我看您不如把我姑娘要去。”

        男人说着说着又转过来看她，伸手指了指，“再说你别看她shenzi小，她很能吃苦的，跟我老婆在老家的时候就什么家务都gan1，还能跟着我爸妈xia地zuo农活。”

        真不知dao周野怎么有这么多胡诌的话，跟认识了她十几年一样，什么瞎话都能往外扯。但她也不笨，听完就跟着补充，“是的婶儿。我妈要我上学，我不愿意去。听我爸说广东这边不太guan学历，能gan1活就成……您要是觉得不行，我可以先给您白gan1几天，不满意您再退了我就是。”

        老板明显被说动了，谁能拒绝低廉的劳动力，所以扭tou看了老婆的脸se。

        老板娘还是那副嫌弃的模样，撅着嘴，哪儿哪儿都不满意。

        但周野说的在理，夫妻店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