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摇晃着他的膝盖说,“我不知,老爷也不跟我说,今年摆酒都错过了。”
章琰拿过床边的长笛,翻过她的手心打了一。卞氏拿脸颊贴他的手背,又轻声笑:
“我算算十月怀胎,我们七八月忍耐一些,自然生不五月来。如今快七月了,老爷可要抓紧——”
章琰将胳膊从她怀中来,执着竹笛,在床畔站起。
“谁说不生孩就要忍耐?”
竹笛末端的穗一甩,笛虚虚地在床褥间:
“趴上去。”
卞氏低着,才自脚踏上站起来,原本牵绊在小肚上的裙裳小衣就簌簌地掉去。她觉到那衣裳过面,两腮立即浮起红云。她是伏侍人惯了的,低着就要去捡那几件衣裳,弯着腰,翘起的峰上刚好赶上脆生生的一笞挞。她这样“主次不分”,章琰几乎有些好笑,执着长笛,又向她手背上一敲,指向床榻。
她这才恍恍惚惚地醒悟过来,又不敢回看他,连忙踢掉绣鞋,翻跪伏在锦褥上。这是张三面屏风的榉木架床,浅青纱缎帐地打在两边,卞氏跪伏在床的中央,上指印交叠,一片酡红,恰好正在章琰手臂的度。
她双手交叠,巴抵在手背上,只能看到前品字栏杆的床围,等了半晌,边细细的一声风响,那支竹笛才挞来。打来是脆生生的一,疼痛却闷闷的,砸肉里。她本是很会忍耐的一个人,后的笞挞慢腾腾的,一一地加力,声音也扬起来。疼得紧了,她也不过是抿着嘴唇皱眉,偶然闷哼一声,声音也细细的。长笛横贯峰,自上到地碾过一遍,她只觉得两片肉都被打得发麻,闷墩墩的疼,从里到外地掀起来,一片一片地向外渗。
打到十来上,她自峰到,已经被依次挞过两遍。指宽的、深红的檀痕,整整齐齐地拓在肉上,遮盖着交叠的掌印拶痕。章琰停笞挞,笛的末端,有一没一地敲她上的痕,好像在寻摸着一记落在何。
她心又酥又,得一塌糊涂。她偏偏最受不了这样的等待,一只手揪着褥,忍不住要回去看。章琰站在床边,夜中的人影深得发青,她只看到他的衣袍,通的直裰很长很阔地落去,右边的袖挽上去一半。她看着他执着敲扑的右手神,许久舍不得转回,脸上一一地红透了。
章琰拿着笛,一打去,笛声不偏不倚地咬上峰。卞氏惊呼一声,双手捂着脸,伏回床榻上,羞得一句话也说不来。
章琰闷闷地笑了声。
她浑窸窸窣窣地动了一动,又不敢改变姿势,仍旧跪趴着,只好一接一地,揪那一小块褥的锦面。她的手心的,有些发汗。架床藤芯编的屉,因为受压而微微地向一沉,章琰坐在床畔,不紧不慢地说:
“笛膜打破了,改日重与你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