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燕王府来的,你知我是怎样得燕王赏识的么?”?他一开,她猛然觉到,他今天大概真的是很累了。她心中怔忪一片,痴痴地也不说话。章琰的声音缓缓的,在夜中,宛如曲笛声调的低。
她膝盖微屈,手心更是发,自看着曲谱,一排贝齿咬了又咬,才又住笛孔,幽幽咽咽、晃晃悠悠地一句。闲步芳尘数落红,这一句的调从第二字起,便极地扬上去,亢地冲破夜幕,紧接着婉转低回,悠长地落来。
她得并不昂,笛声飘飘的不稳,笛尾垂的红穗波浪似的抖颤。他的巴掌在她后打拍,一板一,扇得她上一阵阵脆辣辣的灼,心也一片片地酸去。
“你看你,一发连拍都乱了。”
他伸手一扬,那支金钗在空中划一长弧,映着烛光一闪,伶仃地掉在地上。卞氏想起自己是怎样敲鼓螺地被送他的府中,分明,分明——
“你敢跟我撒谎?”
她想,分明他是怎样的一路旌旗歌,提起这样惊人不世的盛举,却竟然带着如此决绝荒芜之气。
卞氏悚然一惊,夜中,细细地发起抖来。章琰却似乎被取悦到一般,闷闷地竟笑声:
“继续。”
她仰着脸说,“老爷所的是无人能及的事业。将来生一个孩,一定要像你才好。”
“你真是技疏艺懒,得我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安寝的余地?”
“那时我向他说,‘臣登科后,金殿面圣,斗胆得窥天颜。看到皇太孙站在御座边,陛面灰暗,很不好了。’”
“老爷,琰郎——”
卞氏伏在他膝上,他顺手拿过床的曲谱,摊开来摆在床尾,使她趴伏着也能看见。卞氏一看到一句,“闲步芳尘数落红”,便觉腰带一松,裙裳小衣一并被褫在膝。章琰握着她的腕,提着她的手,那曲笛的气孔也就慢慢地凑近她的唇边。
卞氏捉着笛装傻,“我哪里敢有什么心思呀,老爷……”
“我看你放过它罢,你还在我回府时耍那些小心思,奇技淫巧的功夫也不到家。”
章琰伸手分开她的两,啪的一声打在她心里。这一实在痛得激昂奋烈,卞氏惊呼一声,长笛啪嗒掉在床褥上。章琰的声音似笑似怒,夜中竟听不分明:
跟着又重重地在她后打了四五。夜渐沉,屋的灯火愈发显得明亮,他的巴掌声倒比笛声还响得多。一句又要转上一个音,卞氏着笛奋力一,竟然又没有响。她窘得耳后轰然,章琰又:
那一阵激痛过后,她只觉得足心发,只因向来不敢脏章琰的衣裳,连忙挣扎着要从他上来。章琰住她的腰,又不紧不慢地了两,才任由她从膝去。她贴在他膝边,光着跪在床边黄檀木的脚踏上,仰向上看时,却看不清他的神。
卞氏后发凉,小腹贴着章琰的长衫,隔着并不算很细的布料,她丈夫的温竟也一阵一阵地透过来。她一时气促声抖,脸红心颤,大气也不了些许,双手着一支班笛,了几次,连一声响也没有来。上倒是跟着脆生生地响了一巴掌,好像促一般。
章琰笑,“你不知我是五月,天生的妨克父母,作女的像我,又有什么益?”
“我本没有面过圣。”
章琰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低声笑:
声“老爷”。她记得他的手指瘦而修长,此时那双手便压在她腰上。
一时间,夜中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声,章琰抚过她的鬓角,慢慢地将她耳畔一支翠鸟衔珠的金钗来,拿钗拨动她的耳垂。她只仰看他的影,意乱心舂,不自禁地唤他:
“步虚声度许飞琼”,又是几个转调,悠悠扬扬的神仙境。卞氏终于连气也不上来,中间气息错了几次。章琰的手掌紧贴在她上,她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她额颈后飘来,低低的,也像神仙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