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办法坐来,就这么低着,应该是垂着,盯着黑漆漆的,像镜一样反自己的脸的手机屏幕,一秒一秒地倒计时。终于,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沉时登上已经快半年没有看过一的社交账号,焦急地翻阅起来。那时候他为了解决拆铭牌的各种难题几乎陷于疯之中,忽视她忽视了很久,那时候她和自己说过的,都是一只耳朵一只耳朵,“嗯,我知了”之后便被自己完全抛于脑后。
他照时间顺序从最早的时间开始看,就从她接这个账号的时候开始。
‘X月XX日,和大家说件开心的事,嘿嘿嘿,某人的账号现在就是我的小号了。小号嘛,你们应该都懂的,是一些很私人的,不想被人看见,但是又希望被人看见的事。现在我把他大大方方亮来,是想着,万一有哪一天我不在了,也还有人知这些事,也还有人知他曾经存在过。’
他将这句话又读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博文发布的时间。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早到,他本不敢相信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奔赴现在的生活,义无反顾。
‘X月XX日,不知你们会不会这样的事。我最近陷了一种很矛盾的绪里,我特别想特别想用什么东西把现在的生活记录来,我有不甘心,所以想在分开之前尽可能一些事来证明它的存在。(苦笑)你们别打击我了,如果努力了大半天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这些,我是真的会很难过,半夜睡醒想到都要哭半小时的那种。’
发布时间是某天的凌晨四,也许她在编辑完这条之后翻了个,然后对着外面那照写来的那样真的偷偷地哭了大半个小时,接着难过地闭目养神一小时左右,又颜笑地假装睡醒了给他问早安。
……
‘X月XX日,宝们,我们的时间走到尽了,谢你们一路观看哦~(笑脸)’
他看着最后一条他这辈也不会忘记的数字,几乎要落泪来。
正如她那段时间孜孜不倦地要给两人拍合照,然后公布到社交网络平台一样。他自然是问过的,“阮阮,这些我们留着自己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调的大肆宣扬?”
她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因为除了我们没人承认。沉时,我希望就算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任何的实际证据证明我们存在过,可还是有人记得这些,尽它虚无缥缈,但它也曾真实地存在于世人的脑海里。”
他不理解,他以为这是少女又一次看到什么电影书籍的容而突然有的悟,于是回答,“别人怎么能替你记住你的事,这世上总有人是会被所有人忽视,被所有人遗忘的。”
她的绪一就落去了,肉可见,低想说什么话来说服自己,但是想想又不说了,只固执地调,“你之前都答应了让我随便发,现在要是反悔我会生气的。”而后回给他一个故作鬼脸的气恼模样的表。
对,时光那许多理解不透的行为如今也有合理的解释了。那些迫切要的事,不过是她在知两人最终会是分开的结局时的垂死挣扎,改变不了结局,那便让这段时光真实又深刻的存在过,以至于后来两人回看的时候还有迹可循,不会陷这样好的恋也许只是一个虚假的梦的自我怀疑中。
这些已经发表的容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关注的事件,大都以二人的合照和她单方面的悟为主,不痛不,也不会引起观看者过多的联想,是很适合的应该放在网上的容。但他又翻了翻,将这个他只熟悉源代码的件翻了好几遍,最后在未发送的草稿箱里找到了一条她只写给自己的短信。
他苦笑了一声,心想,他们还真是相像,居然用类似的方法给对方留这种秘而不宣的话语。
她说:‘如果很辛苦的话,就把我忘了吧。’
哈。这句话太熟悉了,他也,他也说过一模一样的,就在那段录音里,他也说了这句,“把我忘了吧。”
它们当然毫无作用,它们都是些自欺欺人的话术。是人们为了削减上的责任,为了减轻心上的负担,不得已而说的话。是人们明知自己不到,却想让故事看起来有个还算面的结局,必须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