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北山把手交叉着,放在桌上。拇指上的扳指闪闪发亮。
万轻舟:北山,这段不错吧。
哪怕听不太懂昆曲的董北山也能看来在茶室里唱戏的女孩的段风,神转,说,其实是不错啊。万轻舟笑了,说,你师母是会调教人呢,喜呢,我就送给你。
谨慎如董北山有心推拒,“这...这两年善仁事多...而且老师您也说过温柔乡英雄剔骨刀。”
“又没让你如何,就当个乐儿,喜了让她陪陪你,不喜了就当个茶碗小碟放那儿,说起茶碗,我前几天刚得了一个建章茶盏,漂亮得很啊。”万轻舟随随便便转了话题,当天晚上,周绾在董北山辞别前就等在了他的车里。
后面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像一枚暗钩一样的她求他不要把自己送走,承诺会安分守己,为他继续打跟万家的关系,用他的钱穿,去周旋他的合作伙伴,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上他了,她无法再给万家传递任何有用的消息,辜负了所有万轻舟和涂云淑给她的筹划。她成了没用的废棋。
她不能确定究竟是上他偶尔柔和的怜悯,还是上他带来的风光。在董北山边的日里,被万轻舟和涂云淑剥离的尊严像衣服一样,一件一件被穿回上。她想要的更多了,不仅仅是尊严,她还想要自由。
她只能仰仗他的仁义,他的手腕。
董北山答应了她。
“我看小绾这段时间不是很好,让人送她去南边儿调养了,南边儿气候好一些,嗯,等过一段时间再看吧,大概是她平时替我心的缘故,有儿累着了。”
董北山这样对万轻舟解释。轻描淡写。
董北山给了她能花一辈的钱,算作这两年妻角扮演的支付费用,他说,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你了。一张卡带在上,十五沓现金被他码在衣柜的书包里。那只书包从她来的那天起就放在那儿,她从没打开看过一。
他其实早就知她的心。
还好,他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