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到七级后,她便离开了仇州,她以源夫人为名字,带着一些有共同理想的人,建立了新源。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她再一次拾回自己的名字,冯淇,而不是谁的夫人。
这世上哪有完全公平?
她想到了源郎,想到这一世的父亲。她又想到了前世被亲生父母卖掉的婢女,她曾听过的那些被溺死的女婴。
她突然就领悟上天为何要她来到这个荒诞世界。
她曾与源郎畅想的那些风花雪月,也随之一同远去了。
阴阳颠倒,颠倒阴阳。
有的只是力所能及。
的怯懦与卑微。
那一刻,皇帝的脸和那统领重叠在了一,同样的狰狞,同样面目可憎。
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无法独善其,她也学会了狡诈,学会了欺凌,她也跟着一同纵声,若能就此堕落也好,可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贵女妃嫔们坐在席间言笑晏晏。
明明是那般风姿发的翩翩君,在这里却生生被蹉跎死。
源夫人,多么遥远的称呼,她与源郎结亲后,许多人都这么叫她。她自己的闺名却是逐渐被深埋,唯有源郎记得。
二十岁的那一天,她望见纸醉金迷的宴会上,被当役,被肆意玩的隶男,和那些女人脸上猥琐的笑容。而她同母的弟弟坐在一旁,用尚且稚的少年嗓音朝她敬酒祝贺,他的祝愿非常好,可他里却着卑怯。
叫这个名字,是为了警醒她,这荒诞的今生与倒转的前世。
她曾翻阅资料,看到末日前,世界还不是如此,那时无论男女皆会辛勤工作,自由恋不再是盲婚哑嫁,施行一夫一妻,等等。
觥筹交错间,她恍惚回到了上一世的宴。异域使者献上为圣上祝寿的婀娜女,她衣着轻薄,柳腰不足一握,在台上卖力地展现自己的姿,只为得到皇帝的垂怜。
她明白了无论是男权社会还是女权社会,本质都是上层对底层的压榨罢了。
源郎生时未能得到照顾,生的瘦小羸弱,他长到十二岁,就因病重去世了。
这世上哪有完全公平?
她的源郎变了,上一世那个潇洒恣意的公,仿佛只是个幻象。
为了权势,她的母亲想把这十二岁的弟弟许给当时的主城统领,那女人已经有四十多岁了,最小的孩就比她弟弟小两岁。
有的只是她心里的桃源盛景,大同世界。
皇帝已经年逾四十,两鬓染上白霜。
她本不该直面圣颜,却鬼使神差地偷偷看了一。在场的男人无不垂涎猥琐之,包括这天最尊贵的九五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