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旁边的西装男嗤笑一声。

        李未玄向他解释：“她以前是人没错，去过我们那儿买辟邪的东西，还有一只狴犴跟着她。”

        “狴犴？”

        “嗯，狴犴不会认可邪恶之人。”

        就在你觉得希望来临时，那西装男又：“问题是她已经变成鬼了，放来会得我们这里人心不稳，而且她说的不是放了她，而是他们。”

        李未玄看了你一会儿，问：“你和白鬼是什么关系？”

        “白鬼是谁？”

        他指了指你后的白如铖。

        “我的男朋友。”

        李未玄的脸开始有些变化：“你知它过什么吗？”

        你摇摇，一阵不好的预袭来。

        “它是我们这一带最大的邪，虽然是鬼，但以杀人为乐，老弱病残都不放过。只要是这附近年代久一些的世家，祖上必然有它的受害者，也大概率有差被它灭族的记录。我们怀疑它便是屠杀了重云派的罪魁祸首，只是没证据而已……”

        李未玄的声音渐渐小去，直至被耳鸣覆盖。

        你先前的直觉没错，白如铖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一想到他平日待你温柔的模样，你本无法把他、也不愿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你只敢想到“他可能杀过人”这一层，又不敢继续去、回答之前自己冒的疑问——万一他真的是个杀人犯，你该怎么办？

        现在他真的是个杀人犯，你该怎么办？

        ——他救了你的命，他你，你他；他是鬼，你也不再是人，你们是同一阵营的，无论是背叛还是合作，都逃脱不了狩者的判决。

        ——不不不，你永远都是人，你之所以变成这个样是因为他本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行把你变成了鬼。李未玄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不犯人，他们就不会动你。只要你秉持人类的正义……

        ——什么没征求意见。你妈妈生你，也没征求过意见，你会因为生活的不如意而记恨她吗？

        ——你可够天真的！普通人何时理解过狩者，狩者又何时理解过鬼？就像王森晟一样，明知你是人，还不是要杀死你？这不是你不要他们的问题，而是人类不接纳你了！

        “……不过不怎么说，你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它没了睛之后好对付多了。”

        ——你看，他为你牺牲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这么迂腐？如果你非要持所谓人类的德观，那么让他作为杀人犯受刑的你，也违背了义，你是在恩将仇报。

        ——可是他杀人了，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我们现在拿她怎么办？夫人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