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仍在继续,曲曲折折回河谷,碎了,便散上烟霭,漫过他的衣角,凝微微沉甸的份量。
此后他不再逗留戏班,转向家宅大院,有时亦会匿在馆,暗暗观察男女燕好。
。狐狸不喜这个说法,真正的另有其人。
茸茸的耳朵抖了又抖,狐狸纵扁舟,涉过齐腰,决定追循那乐声而去。
听说恒渊真人三百年前闭关不,也不知能否拜访成功,毕竟修仙之人大多不沾染尘俗,唯恐损坏定心。
有关未来的好愿景徐徐展开,狐狸不由轻声曼起来,抒发满腔思,唱到“且和俺勘这风第一花时”,他伸手斜挑,顺势飞去一个风,只这一瞥,目光移向河畔,却见汀洲鹭忽然成群飞掠,白羽浩,登时遮蔽夹岸的蔚蔚桃林。
这是一种相当怪异的验,狐狸一路行来,目皆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大场面,纵然山野无人,仍有走兽奔驰于葳蕤草木,无不在彰显蓬气象。
从前山中修炼,久居府,不见日月轮转四季变化,因此不似寻常兽妖,习惯发。许是这次初化人形,有些得意忘形,着急扎淫风日炽的尘俗当中,结果备受撩拨蠢蠢动——倒没什么不妥,世上千千万万的兽妖都是如此度过一生,毕竟仙路苦寒,得飞升者终归寥寥。
总而言之,世上一切的凸起与凹陷,都能成为人的工。
待到视野恢复清明之际,他听见一阵萧疏琴声缓缓逸,掩在凋落风花中,轻而断续,很有些清寂意味,使人无端心一空。
窝——对了,他要布置他的窝,现草薰风,山花烂漫,可以尽采撷装府,他还想扎两个大秋千,以后和老婆孩一起玩。
周遭气味顿时腥靡。
后场中。
狐狸大开界,一连耽搁了七八天,等到庆典将至尾声,总算想起邻居委托,于是重新整装启程,继续前往镜山。
透过衣料分割的狭窄隙,他瞥见一缕月光漏,清晰照两白花花的胴,手脚交叠纠缠,而男人正耸动着腰,把那黑阳狠命粉艳中,一声沉闷低吼过后,浊缓慢漫,滴答答落向地面,漫阴翳尽。
脆直接把贺礼放在山门,应该会有门童负责接取吧。狐狸有些着急,木桨搅乱,蓼萍浮泛,小舟直潋滟澄波深。
他在心里打好盘算,萌生从未有过的烈期待。
在震撼目睹了一个男人把一颗香瓜的全过程后,他得肯定结论:人,实为天至淫之兽。女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男人和男人,对象甚至不必是人,蔬果、乃至畜生,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早送了礼,就早回家找个老婆。
要找个漂亮母狐狸,最好和他一样的赤红,再生一窝漂亮崽崽。
狐狸原本浮躁的心愈加激难宁。
他看见过班主妹妹和一位武生相好,两人暗中借助言为幌,时常夜半私会。狐狸只好躲在重重戏服之后,听着木桌吱嘎作响,夹杂起伏不定的婉转哦,凑成一首幽媾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