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又是一串珠跌落,三三两两没深潭,涟漪随波漾至远方,淌向不可见的阴影尽里去。
不知为何,耳畔听着滴答声,你竟开始愣愣望向远方幽深所在,直视那些躲在灯光之外、岩背后的无穷阴影。人类对于黑暗总是有着深髓骨的天然畏怯,尤其是当你意识到其中或许存在着——
想象力在此刻成为了极其危险的能力,如同及到不可言说的禁忌词汇,你及时向膝盖伤,让疼痛地中断了思维。
血霎时从纱布隙渗,肌肉因此不断收缩绷紧,但你没有空闲去叫喊亦或哭泣,比起肉上的痛苦,来自神方面的压迫反而更为严重,它只会助长负面绪的滋生,影响你作正确判断,而一旦行差踏错,将再无逃生天可能。
必须抓紧时间离开。你在心底有着清晰认知。
系于中央的探照灯依旧稳定运行,明亮光线为你积攒一勇气,支撑着你勉力站起,开始艰难求生路。
在清了剩余勘探械后,你从背包里掏一只打火机,大抵是过分紧张,手心满是汗,连了四五次才将它引燃——你想借此判断风向动,找寻。
黑暗之中,火光腾升在眸深,照耀了你狼狈淋漓的侧脸。你反复无声祈祷,好在幸运女神尚且眷顾于你,一缕凉风适时拂过侧,带来雾和微微的腥气,火苗因此摇曳起来,昭示了希望所在。
顺着气指引,你望向斜方向,那里依旧晦暗不清,只有漆黑如同雾阔张,无吞噬了所有事轮廓。
但势不容犹豫,你连忙拿仅存的岩锤、岩钉与绳索,又用探照灯再三观察石的凹凸走势,以确认锚位置。然而等才堪固定了两颗,疲惫便汹涌袭来,长时间的过度疾跑与受伤加剧了力失,你的呼急促又沉重,扯动整个跟着酸疼,让铁锈般的血气充斥整个腔。
即便如此,你仍将继续持攀爬,烈的求生望促使你挣扎着攥紧绳索,终于憋着最后一劲儿,成功靠向了气汇聚之地。
腥且湿的风还在动,视野中心逐渐显了暗沉沉的缺形状,来不及雀跃,肩颈竟又传来凉意,原来是珠再次滴,洇开了衣领边缘,粘附于肌肤之上。
你不适地扯动领,却发现居然异常黏腻,在指尖拉几透明长丝,悬在半空,将坠未坠,叫人恶心。
你紧皱眉,旋即仰望向,或许是因为位置降导致距离过远,穹愈发幽沉起来,乌压压的黑暗悬在,光线竟然无法穿透其中。
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耳畔竟重新响起了那段诡谲怪诞的音调,从四面八方的岩隙渗,叹息着幽幽覆盖。
「哎唏——」
听起来,它正在你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