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方祎薇终于恢复了意识,嘴唇嗫嚅着呼唤晁郁。然而一秒,晁郁只觉得双臂一轻,方祎薇竟然被敖淮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拖走了,只留一残影。那炳剑究竟是什么东西?晁郁惊恐的看着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敖淮。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份了,什么时候需要你给我谈判的机会了?”敖淮变来的那些阴影纸人,像蚂蚁一样被敖之棋轻松碾碎。常年的上位者有着绝对威压,本不是敖淮这种温室花朵能与之抗衡的。
“她你吗?你就为她付这么多。不觉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我那背负着全家希望的模范哥哥,再给你一次谈判的机会,咱俩联手送人去献祭,然后我可以分你一半份。”敖淮恨透敖之棋了,但显然不是解决矛盾的时候,他不想在这个捉摸不透的兄长上浪费太多时间。更重要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真打起来他没有任何胜算。
但这样只会让我欠他的越来越多……晁郁看向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影,脑海里突然响起白的话‘你真的明白小棋的的意义吗?’
“我不会死,因为在那之前,她会先死!”过载的能量在里乱窜,敖淮的五脏六腑涨的快要爆炸,血同岩浆一样,每一寸肌肤都在刺痛。虽然事先知这种行为会让他痛不生,但实际程度还是比敖淮自己预想的要严重太多。但只要完成献祭,他就能够得到力量,就能活去……敖淮将双手移到方祎薇脖上,僵的手指同死亡机一样逐渐握紧。他前的视野逐渐模糊,变得一片猩红,但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攥得越来越紧。
如敖之棋就应该明白过来晁郁是在通过他敖家。但想到敖之棋之前一直暧昧不清的态度,甚至主动邀请自己来参加婚礼,又让晁郁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敖之棋是在默许她这种行为。可是真的有人会亲手把自己送上祭祀失败自燃而死的终局上吗?以晁郁对敖之棋这几个月浅显的认知来看,他可没有这种悲剧彩的自毁倾向。但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敖之棋是否真的是想帮助自己,晁郁只得假定敖之棋站在她这边,争分夺秒的为方祎薇注特质针剂来恢复。
“你会死的,这是在烧命。”敖之棋神复杂的盯着敖淮。虽然这样就不需要他手亲自解决,但敖淮最终的选择竟然是以非人的姿态结束生命又让他觉得非常悲哀,就好像他们整个家族注定都无法拥有完整的灵魂一样。
原来不是献祭成功,而是死掉了啊。敖淮闭上,任由自己在这篇河中漂浮,隐约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小薇、小薇’,但他这次再也没有任何力气作回应了。
“砰”
敖淮整个人都坠了温的红河,浑痛楚也随之消失了。他从面浮起,岸上的方祎薇对他莞尔一笑,手中枪的烟雾还未完全消散。敖淮意识低,腹的黑越来越大,逐渐扩散成一个巨大的,而整片河正是从自己的腹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人生会过的那么失败。”敖之棋每往前走一步,就有一片纸人同黑烟一般消散,兄弟二人距无限拉近,敖之棋几乎是趴在敖淮的耳边低语。他从未怜惜过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敖淮家里的烂事让当时还未成为家主的父亲受到了更多的压力,这种痛苦自然也被白转移给了敖之棋。而当他被无奈去清理人的时候,这个只会挥金如土的弟弟还要跑来多摆一想要让他死。
敖淮的耳朵、鼻全都在向外渗血,深褐的血十分粘稠。那张俊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四肢的骨骼也完全错位。
“不,你错了。永远,永远不要把我和那个人相提并论。”敖淮爆发一声怒吼,宛如野兽一般,他从袋中掏一柄短剑,向自己的刺去。“敖之棋,你能到的事,我也可以!”短剑深深没,闪烁猩红的光芒。敖之棋后退两步,震惊的看着他。这样失态的神晁郁还是第一次见。“不,你不懂,你不懂……”敖之棋的语调中有种意料之的绝望。
方祎薇宛如雕塑一样僵苍白的脸庞终于在注药剂后缓缓恢复了一些柔,石膏般凝固的白渐渐退去,晁郁托住方祎薇沉甸甸的躯,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晁郁不清楚敖之棋能拖多久,也不敢想敖之棋解决完敖淮之后会不会来找她俩的麻烦。
敖之棋与生俱来的‘能力’,为他带来了沉重到无法背负的责任,和在死亡边缘反复挣扎的生活,他从未因此产生优越,因为这分明就是种最痛苦的诅咒。而敖淮作为普通人拥有着敖之棋这辈都无法得到的平凡幸福,居然要拿钱去买这种诅咒,还要沾沾自喜的觉得人一等。敖之棋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因为敖淮本不知突破这条线的后果如何,他完全承担不起。“你啊,和你爹一样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