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父母不是很恩吗?”方祎薇犹豫了很久问这句话。彼时她们刚从电影院来,晁郁陪她去看片,中间差睡过去好几次,不知的还以为方祎薇歹毒的带她去上数课了。
“喂,起来了。”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方祎薇从失重的梦中惊醒,浑绵绵的用不上一力气,咙如吞刀片一样疼,胃也火辣辣的烧着。好像有很多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但有多久,方祎薇并不清楚。
“快快快,小心。不要伤了‘羊’。”屋门打开,几个蒙面的壮硕男人抬着一棺材样的东西来。方祎薇想尖叫,但她的咙就像锈住了一样发不一声响。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放那尊巨大的木箱。箱完全合上之前,她隐约看到山有村落的灯光。今年的节她一直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去年好像也是加班没回家,前年忙着毕设没有回家。说到底,她其实已经没有家可回了。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方祎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晁郁比其他人对自己要更加,她会给自己带小心或者咖啡。而且哪怕自己只提了其中一句,也会去看完那本书。方祎薇稍稍对这个女孩动了真心,会跟她认真讨论自己喜的东西,她们一起交换书籍。而令她意外的是,晁郁和她品味非常相同。除了一,晁郁很不喜浪漫主题。
最开始没回家的那一年是为什么呢?哦对了,是和小玉一起去爬山……或许,能回到那个时候也不错……
方祎薇仍旧紧紧攥住晁郁的手腕。她在乳白的雾间坠,鼻冻得无法呼气,她张开嘴,想要呼也想要放声尖叫,腔里弥漫着树叶和灰尘的味。晁郁浅蓝的围巾在余光中极速飘着,少女的手腕是如此的脆弱冰凉。她俯,用力将对方抱在怀里,然后一起等待落的那一刻。
“嗯,是……但我不喜片。这也没什么相关吧。”晁郁睛眨巴眨巴,撒一样的搂过方祎薇的手臂。
犹如厄运般,晁郁脚不知哪块木板松动了,她突然一步落空,整个人往栈旁的峡谷里坠落,然而一只纤弱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方祎薇趴在栈上,拼尽全力想要把晁郁拽上来。但本徒劳,方祎薇柔弱的本没办法拉起一个成年女。而此刻更是狂风暴雨,她连让自己继续维持在栈上都很困难。雾中光线很难穿透,树林黑压压一片只能听到冰雹砸在木板上的‘哔啵’声。方祎薇想找什么东西接力,但风刮的她睛都难以睁开,还没等力气耗尽,一阵异常凶猛的风就把她从栈上直接刮了去。
“嗯嗯,就装这里面。”外面好嘈杂。方祎薇脑袋晕沉沉的,在床上。大概一周前,她和未婚夫准备回老家结婚,山路上不幸发生了车祸。醒来时就躺在一个类似医院的地方,但方祎薇不敢确定。因为这里的房间肮脏狭小,而且看不到正规的医护人员。自己似乎是脚骨折了,双被紧紧的捆在一起。送饭的人来过两三次后就再也不见了,静脉注的药不知是什么,但总令她昏昏睡。而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打听不到敖淮的消息……
据方祎薇所知,晁郁的父母非常恩,而且婚后是专门去求庙求来的晁郁,是方祎薇后来认知到的符合常识的幸福家庭。也因此,方祎薇从来没有跟晁郁提起过自己家里的事,她总担心晁郁会因此疏远她。因为晁郁对她来说不一样。
年末。晁郁约她去爬山,方祎薇欣然同意,毕竟继母不是很想让自己回去打扰他们一家三。晁郁选的地方算是座野山,平时基本只有外好者会光临。但是木栈修得相当完善,方祎薇和晁郁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爬到了山。照计划,她俩并不准备在山营,因为是冬天,山温度着实低的难以接受,而且双方也没有营的经验。但在山的途中,现了意外。
木箱中有种诡异的香气,方祎薇很快又到无限坠的梦境。
方祎薇还能清楚记得那天午发生的一切。她们刚准备山,天就变得异常起来。云层像被枪击一样成碎片化的悬浮在暗红的天上,狂风大作,接着就是夹着冰雹的暴雨。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两个人慌忙的往山跑。但树林间不知为何飘起来雾,连脚的路都看不清,只能凭觉摸索着向前走。
但如果晁郁知她是一个残缺品后就远离她,那晁郁又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方祎薇时常鼓起勇气想说,但总觉时机差一步。
坠落的瞬间很短,但方祎薇觉她们的一生都在降的时候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