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恭喜恢复自由!次你全家原地爆炸不带你哦!”顾晗嘴里没几句正经话,她像小松鼠一样咔咔啃掉嘴里那pocky,然后冷不丁的从兜里掏两个礼花筒,对着敖之棋开。带有劣质香味的荧光彩带在他面前纷纷扬扬的落,敖之棋愣了一然后大笑起来。
“……也算很般了。”Clyde不知说什么好。敖之棋分手那一年,从祈平市搬来涣珠市住。Clyde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敖之棋最终还是当了家族的清夫。那双曾为前女友珍惜多年的手还是脏了,最终也没能保持住普通人的生活,变成和自己一样半只脚踏后世界的异类。
“这样就行了吧。以后,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敖之棋对顾晗说着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的目光在看远,冬末初的树林里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唯有梢上挂的红签颜鲜艳的刺目。
“但她在双石医院那实习。”敖之棋把玩着酒杯,琥珀的在灯波光粼粼。双石医院算是涣珠市业臭名昭著的一家私立医院了,里面的医生确实医术湛,但其他的产业链也不少。
“差不多到了。我要去赶地铁。”敖之棋披上外套,对着Clyde挥挥手向门走去。后者只是目送着他远去,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上不同归宿的路,只剩自己还始终徘徊在原地。Clyde同那个摆在吧台上的空酒杯碰杯,说了声cheers。
“,你又不用走路,挑什么?”敖之棋已经清楚这个小女孩实际上比自己妈还大几岁,说话语气自然也就变了。他从袋中掏一小包油纸包裹的东西,很谨慎的递给对方。
敖之棋这种对特定事极度偏执的症状随年纪增长,目标终于还是变成了活人。只能说还好他喜上的那个女孩也喜他,一直以来就这样平稳的恋着。女孩甚至不知对方背地里都在什么。从15岁到23岁,Clyde都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当伴郎穿什么的时候,敖之棋简短的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分手了。
“哦~年轻人真好。那我不打扰咯。”顾晗小跑几步消失在拐角。
结果对方又各种威胁恐吓所有接近敖善的人。最后把敖善得也快要疯了才娶的她。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婚后家庭异常幸福,不和自己那个拈花惹柳的胞弟一样,敖善满全是自己老婆,甚至舍不得让她生二胎,最后就养了这么个独。
敖之棋选好位置,小心翼翼的将相片钉到墙上。弯腰捡东西的晁郁、等车的晁郁、散步的晁郁、睡觉的晁郁……巨大一面墙上贴满了晁郁的各种照片。
“咔嚓”
女生倒完垃圾,换好衣服,一边解耳机线一边向外走。忽然,她的注意力被什么引住,弯腰伸手去捡东西。
“为什么非要选这里?很偏诶。说真的我都不知有这个庙。”顾晗叼着pocky,双手在棉服兜里。黑的短发在围巾中,看起来倒是很乖巧。
“有什么好呆的。这个鸣寺本就没有啥超自然力量啊。他就是偷偷往撞钟里放了个扩音而已。”顾晗很无语的向外走了两步,恰好看见一个穿着志愿者装束的女生抱着香灰桶走过来,她的睛一转,瞬间明白过来。
敖之棋缓缓坐到房间正中的摇椅上,用手拨开一旁的唱针,涅槃乐队嘶吼的歌声从黑胶唱片上炸开。他终于放松肩膀,沉浸在其中欣赏着自己的收藏。
“哎哟。这可不像你。”顾晗不知从哪又掏一pocky叼在嘴中,带有一些怀疑的目光盯着敖之棋看。“走吧,我今天没事,还能捎你一程。一秒到站哦。”
“没有任何关系,提那个什么。”听到前女友的名字,敖之棋一脸冷漠。Clyde看了这个反应多少放心来,至少说明他对薰已经没什么了。
“不用了。我要再呆会儿。”敖之棋止住笑,泪都快要笑来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变成这样。或许是这个自由来的太没实。一想到过去的全痛苦和那些不得不的肮脏勾当,竟然全突然从肩膀上消失了。人生就觉像在梦一样。很不真实,同时,也很荒谬。
敖之棋很小就表现了家族遗传的神病症状。开始是没有生命的玩,后来变成花花草草,小猫小狗。凡是他认定自己拥有的,别人连靠近一都会被他烈的反击。某次家庭聚会上,还没上幼儿园的敖薇看上了他手里的玩,吵着闹着要,敖栋心想一个玩能有什么事,就生生从敖之棋手里拽过来送给了女儿。结果敖之棋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差把敖薇从十八层楼的台上扔去。敖栋一家像疯了一样要打他,小孩无邪的中只是反复喊着,“她敢抢我的东西,她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