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他的手替他着，她声音轻颤，竟是染上了哭音。

        楚之彦叹了气：“我今夜来明明是想让你开心的……”说着他吻上她的耳骨：“温，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你要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拿走。”

        守真后背一耸，她不停地摇：“楚之彦……十年前我想你活去，活得好好的，如今也还是这样想的。”

        这句话让楚之彦睁大睛，片刻后他苦笑：“温你好狡猾，我是决心放你走的，但是你却说这种话……”

        “那些只是普通的茶，楚之彦我知你在想什么！”守真死死抓紧了他的手背：“你从京时起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你知若你不反，皇位便会一直被世家贵族所挟持，你于放之际便得宁王救助，你能以罪臣之的份在军中平步青云是靠他为你铺路，你……你到底……”

        守真的一番话吼来，楚之彦的手终于开始发抖：“你是从何知这些？”

        “当年将你送去宁王属地，便是爹爹亲嘱托我的……”原先守真不知一个人十年间能有多大变化，她以为他的残忍他的暴都是心、是恨，但看着宁王大军包围长安，他却坐以待毙，守真才明白过来，十年折辱罹难，他却从未变过。

        宁王写给她的书信如今就在佛龛面，她知了一切：“楚之彦，楚之彦，不要死……”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泣不成声。

        楚之彦紧紧将她抱怀中，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我是坏人啊，我死了许多人都会开心的，所以别哭了，别因为我再哭了。”然而这些苍白的安并未起到多大作用，守真虽咬住了嘴唇压抑了啜泣声，但透明的泪珠沿着她的脸颊落，温的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

        …………

        宁王攻城那天楚之彦确实有带人迎战，却因为手倒戈不战而降。守真知那只是一场戏，演给天人看的一场戏。

        楚之彦以叛国之罪被关押于刑大狱，这是他第二次被关那里，也不知宁王用了什么法，行的太后娘娘没挨到夏天便因一场突发的急病归西了，小皇帝因为失去母后悲痛过度，将皇位禅让给宁王后便自愿去往皇陵家祈福。一切混乱看上去都过去了，有人得偿所愿，有人香消玉殒，百姓们的生活恢复往昔，只有一人的结局还未尘埃落定。

        楚氏第二次犯叛国大罪，只是这一次想要族灭也只剩楚之彦一人。

        守真被禁在景和中，她求见新帝数次却都被侍卫阻拦，他似乎总是政务繁忙无暇得见，守真只得乞求诸天神佛，可他们无一能够告诉她，这一次如何才能救楚之彦，她甚至无法得到他的消息，直到半月后圣上亲决楚之彦以凌迟。

        守真没有去刑大狱见他，所有人都不让她去，包括楚之彦。他托婢给了她一枚的令牌，没有书信也没有关于他的况，只是让她离开，这一次她不用再想办法救他了，因为他罪无可恕。

        行刑之日在末，守真原本是要去送他的，可到了门却被人拦住。

        “陛……”新帝对她避而不见数日，却在此时此刻现在了守真面前。

        “他不希望你去，他说他不想让你看见他浑是伤的模样，他怕你又要哭。”圣上对守真说。

        守真停了脚步站在门，她看着如今这位九五之尊，他执政以来一面安抚被楚之彦清缴的贵族世家，一面改革科举招纳寒门弟仕，称帝不过三月朝堂上皆对他尊崇赞誉……

        “你欠他的。”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胆，敢对陛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