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柔让盈芳试穿后,一拍掌,说以后都托陈旭亚吧。她要不肯收纫钱,回就寄些全国通用的票证给她。
花不用太亮,墨绿、湖蓝等深带暗织花纹的就行,关键是款式要和闺女的一样。等回到首都,娘俩穿一个款式的连衣裙去走亲戚,指定羡煞旁人。
郭晓明两年前如愿以偿地参军伍了,这两年,郭家嫂和郭老太相依为命,盈芳能的也就是三不五十寄东西去。
陈旭亚也是最近被厂里的糟心事惹烦了才一脑儿倾诉给盈芳听。
好在向刚说郭晓明在新兵连中表现十分突,回问问他,要是没有退伍的打算,索招到特种队,搁自己底看着吧。
盈芳想起郭晓明的,那也是个有主见的打板师傅,便和陈旭亚说了,顺便夹了钱,托她代为探望郭晓明一家。
老爷忍不住皱眉泼娘俩冷:“私底接活赚钱,这不是资本主义的行径吗?以前偶尔拿东西交换都不敢大张旗鼓,你们居然在信里直来直去地讨论,不怕被人监视啊?还有,街坊邻居也不全是靠谱的,让她长心吧。”
“你也知,厂里多少人盯着我那个位置,总想把我咬来。我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可不是由他们摆布的。新来的徒弟,一看就是白狼,我脑被驴踢了才傻乎乎地把什么都教给她。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例听得多见得多了,谁没防范措施?……”
盈芳又:“周珍嫂说,海城的大街小巷,常有
没想到陈旭亚真的给了她一个大惊喜――一件是黑白细格的收腰大摆连衣裙,一件是孔雀羽花纹的窄袖平领布拉吉。果真比百货商店里行最好的款式还要漂亮。
海城,这不暑假即将结束,得送回京都上学去。
老爷谨慎惯了,一般不轻易相信任何事。
盈芳担心陈旭亚太忙,这不上封信询问的吻提了一句,没想到陈旭亚来信说,尽找她。她现在只是帮街坊邻居几件,等闯一定名,还想请盈芳介绍生意呢。
郭家失去梁这事儿,虽怪不到盈芳上,但毕竟是因她而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帮一把是一把。
盈芳看得一乐,回信时顺手把剩的布票和对应的钱夹在信纸里寄了过去。事后压没放在心上。
陈旭亚在信里一再和盈芳说,有喜的款式,只跟她说。别浪费那个钱去百货商店买。
“爷爷,不是说现在已经不抓小打小闹的交易了吗?”盈芳顿了顿问,“我前儿去县里,还看到有对妹花在自家窗卖杂货,远远看到大盖帽过来,窗一关当啥事都没发生,也没见那大盖帽冲上去抓她们啊。”
“有那闲钱你夹在信里寄过来,我给你扯几尺布旗袍。你要喜北边传来的布拉吉也行,不是我夸自己,我的布拉吉,比首都百货商店里挂的还要好看……”
后者也忙着呢。这几年随着人们生活平的提,服装厂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好,陈旭亚又是打板师傅,一手制衣技术旁人想学还不定学得去,全靠经验积累啊。
“那只是碰巧。”
姜心柔得知陈旭亚私底确实有接单,不禁兴地让闺女把自个尺寸报过去,并夹上足量的钱和布票,让陈旭亚帮她也一条布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