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他们俩说嘴，阳阳还是那句话：“我能行！我力气大、跑得快、扔得远、游泳也快，太爷爷们说我是个全面型人才……”顿了顿，补充，“还有说我是天才的呢！爸你就同意了吧！我就喜这个……”

盈芳俩还能说啥？

话题从答不答应阳阳校，一路歪到几时去买电视机。

“哥，听太爷爷说，要是你能在全国比赛中拿到第一，还能加代表团国参赛呢！国要坐那种很大很大的飞机，是在天上飞的哟！哥你国那天，我让娘带我们去送你，我们也瞅瞅那大飞机。”丫托着腮帮一脸企盼地说。

电视机包装大，抱在手上谁看不到啊。

白天相对好些，就个别抱孩的妇人，厚着脸在盈

萧三爷没等闺女、女婿开，也摸一小沓。不能和老爷的厚度比，但两沓加起来，买台电视机应该够了。

“有理！”萧三爷一拍大：“买！别等以后了，今年过年咱就买电视机！以后但凡有阳阳的比赛，咱一场不落都看！”

向刚俩齐齐扶额。

盈芳家能怎么办？索敞开了大门让他们尽看。反正看看也不会坏。

连着三天，每天都有人上门。特别是晚上七，新闻联播一开始，盈芳家门庭若市。门要是再摆个瓜、甘蔗摊，能和县大礼堂放电影有的一拼了。

“行吧，你想去就去。但是爸有个条件。”向刚认真地看着儿说，“一旦去了就不许逃兵。没闯个名堂，不许喊苦喊累逃回家。”

这时候的电视机才14寸大，画面也不是彩的（彩电视机据说还在海城电视机厂从国外引的第一条彩电生产线上躺着），但架不住是整个雁栖公社一份啊，顷刻间，盈芳家不算小的院挤满了来看稀奇的人。

“对对对！”阳阳如捣蒜，“就听太爷爷的！”

“得了吧，别让妈牵挂肚成天担心就不错了。”盈芳失笑。

晏晏则：“哥，你好好比赛，等我赚钱了，给家里买台电视机，这样我们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阳阳啪地敬了个童军礼：“爸你放心！我一准成为你和妈的骄傲！”

除了本公社，隔公社都有人不惜走上五六里就为看一传说中的电视。

大人孩脑袋挨脑袋地凑在一起，甭看不看得懂，看了那就是赚了。

？纯粹扯淡嘛。

第二天一早，萧三爷就搭火车跑了趟海城。

和晏晏见兄长达成所愿，抿嘴笑着祝贺他。

先找侄借电视机票，再在侄媳妇的陪同，连着把海城的百货商店跑遍了――前几家没现货，最后一家运气超好地还剩一台。

你喜的是吃不完的、花不完的钱吧？

两天后，萧三爷扛着一台簇簇新的牡丹牌电视机回来了。

最后，萧老爷客观地了句嘴：“既然阳阳这么育，那就让他去试试吧。反正年纪还小，可塑大，让他去见见世面也好。何况育总局里有的是我和老夏熟悉的人，随时可以把人接回来。”

萧老爷二话不说拍一沓大团结，说是赞助家里买电视机。

萧三爷从车站到家这么一段路，约莫就碰到三五号人吧，结果不到半小时，全大队都知盈芳家买电视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