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才是想的对了,如何又才能算得通了,他本不知。
是因为兰因絮果牵扯到顾采真,姻缘又乃是花正骁的人生大事,而这两人均与季芹藻有着极深极亲近的师徒羁绊,季芹藻的轮回生死劫再和世运衰退颓败息息相关,于是因果循环,一环扣一环,这才导致他什么都算不来?
这样的况放在自家师弟上很常见,季芹藻便也没再多想,加上今日又收到池的传音,提到其会于明夜转换成少年形态,就更加不疑有他了。
幸而,师兄季芹藻虽然关心他的近况,却并不曾促这两件事的展,他好歹暂时瞒住了,未曾叫对方跟着担心。
以上,只是叫池心烦的事之一。
但他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先前,为了顾采真的伤,师兄竟几次到不顾礼法的那一步,心的忧急可见一斑。花正骁的姻缘可以放在一旁,但兰因絮果一事,他还须尽快拿个章程结果来,不可能这样一直拖着,连个说法也无。
就他所应到的,她便有三个夜晚是外了的,只是因为距离一远,他失去了应,又没用追踪咒去探查,所以并不知晓她是又去到哪个荒山野岭挖草寻石,还是又与花正骁一起山去了城镇上的夜市。而他也非时时刻刻与她保持应,她那边如若不曾有所传递,他这厢就无从得知,所以也许她本晚晚夜行也不无可能。
上一个“不该”被算来的,往细了说,是季芹藻的轮回生死劫,往大了说,是世间浩劫的一转机。
罗列这些已知的条件,再得到这样的结论,从理和命理上都可说得通,但池的直觉告诉他,这样想的不对。
月光似纱,万朦胧,此时此刻,同样思绪万千的,还有静坐于青华池边榭的玉衡泽世池。
然而,实际上池的这八日过得非常糟心。
连续八日,他未曾离开离开摘星峰半步。师兄季芹藻传音询问,他只说自己需要清修,于半闭关的状态,暂不外。
微不至的照顾。
可为何花正骁的姻缘与兰因絮果这两味药材,也会被天划归到“不该”成算的一列?
但纵使玉衡泽世上知天文,知地理,中晓人和,兼明阴阳八卦,亦懂奇门遁甲,他也本料不到,比起上述心烦一二,还有令他更加意乱的其三,正在今夜等着他。
他在想通受了迷魂掌和巫毒之伤的人可能是顾采真后,就立即令全力寻找花正骁所需的消息,此时附在新线报后的一沓,便是些经过筛选的讯息,既有神乎其神的传说,也有正儿八经的药方。
以上,乃是叫池心烦的事之二。
他试过了各种办法,依旧算不花正骁的姻缘,也算不兰因絮果的所在,他心里明白,这其实不是方式或者能力的问题,而是“不该”被算来。
这些天,虽然他克制住自己,不再多加关注顾采真的动向,但自对她的应不受他控制,即便能够让自己不主动去探知她的况,可一旦她那边有些应传来,他本无法屏蔽和无视,所以还是会被动地同受。
而就是在这八日里,他也逐渐认清一件事,只要来自顾采真的应不彻底断绝,他就不到心神半不受其影响。
他是木灵,在医药方面天上比旁人多一份锐,只见他垂看了一盏茶的光景,便从中选一份方,逐字逐句细细研究起上面提到的药材……
为卜算灵修中一骑绝尘的佼佼者,池比任何人都知天地宇宙之浩渺,未知远远大于已知,但这并不能减少他如今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