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林桉展现家长的威严,他面不改,但微耸的眉心和半垂的睫已经形成了对厌学症发作的四岁小孩的最佳威慑。
我赶紧变,抬发现我自顾自地开到了单位。我停好车后,林桉也跟着我了车。
我在后视镜里面,看到林桉弯弯的笑,扑闪扑闪的,似乎早就在那里等着我的视线。
“我不困。”
“没事,我就说一,莉莉,你再不开到右转,我们就要开过了。”
“你好了跟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晚上还要带淮淮去吃小笼包的。”林桉的发很长,乃至这个季节穿厚重的衣服总是要有很多麻烦,他的围巾和发丝缠绕在了一起,我帮他理了一。
还不等我给他一个正式的允诺,他就又自顾自地走了。
林桉从后座自觉地移到了副驾驶位上。可能是发期已经结束的缘故,他今天脸好了不少,只是困倦依旧攀着他的睑,他打了好一个哈欠,泪珠都挤来几颗。
“那我午请个假?”
淮淮走了之后车上异常安静,只有风空调运作时发的“呼呼”的声响,好歹是有人气。
我一直对淮淮有乖小孩的滤镜,结果今天送他去上学,他小小地(也可以算是大大地)发了两次脾气:第一次是上车之后他不愿意坐我新购置的儿童座椅,但是林桉抱他他又不乐意,一定要我抱,害我废了好久的才和他解释明白;第二次是到幼儿园,车他又突然的说不想去上学了,扯着林桉的衣角泪汪汪,好不可怜。
一着急起来,都忘了问小孩的意见。淮淮求般眨巴着他的睛,我自然是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攻击,只好拎着他的小书包和他们俩父妥协。
早峰红绿灯的间隙很漫长,人们急切地追赶着机械动的数字,五、四、三、二、一,焦躁的睛屏气凝神的注视着颜的变化,而我的车,时间的指针变慢了,一切都悠长起来。
“我昨天联系了蒋医生,他让我去医院复查,等你到了单位,我自己打车去医院就好了。”
“没事,你再睡会儿吧,我送了他刚好顺路去上班了。”
断我悠长的回忆,“我跟你一起送淮淮吧。”
“不困你打什么哈欠。”
林桉没说什么,只是浅笑了一,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我想要爸爸陪我去,花花和爸爸一起陪我去幼儿园吧。”
最后淮淮乖乖地跟着幼儿园老师走了,十分不舍的和我挥手之后,又挣开老师的手,蹬蹬蹬地跑回车窗:“花花,晚上要带我去吃小笼包的哦!”
“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我逗你的。”林桉拉起我的手,用掌心的肉摩挲了两。
我假装没在意,但还是暗暗地想,他的肌肤最后的目的地是哪。他想摸摸我的脸?还是要放在我的手上,和林淮那样捣乱我的开车?
“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他的手总是冰冷的,我努力地想用温捂,却无济于事。
他到底是在安我还是在冲我撒呢?
包括林桉整理围巾时白净脖上前天晚上我不小心造的痕迹,风空调起林桉忘记绑辫里漏在额前的一绺发丝,还有他渐渐靠近的手指。
“但是可以的话,我想你陪我去。”
“那好吧……你围巾再一个吧。”
我一遇上他就变得话多的病真是改不过来。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侧观察林桉的神。
去幼儿园路上淮淮开心得不行,一路上声唱着歌,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语,其实他唱得全都不在调上,估摸着是稚的童音帮他文饰过去,听着却有儿悦耳。
“等你有安排吗,要不我打完卡然后开车先把你送回去吧,今天领导差去了,没人。还是等你自己开车,啊呀不行你太困了,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要不我给你打个车吧?”
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像小时候哄我那样,轻轻地了,但是没有把我的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