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他自言自语,梦境席卷过他的,他在垫上趴伏去,向着远方。
小云挽着父亲,随他在慢慢走上瞭望台,并不算长的路程,都让代勒的脸上现了疲劳之。他们父女两个彼此依靠在一起,静静的,谁都没有讲话。代勒望着无尽的大路的前方,瞳中的彩渐渐地被月接了,他极力拒绝,却又无可拒绝地开始回忆起以前。
代勒回礼。小云还是一路小跑地楼了。
小云跑台阶,几位随行的侍卫立刻围了过来。
郊外四野无声,早有侍从在路旁拉起帷幔设好火盆帐篷,月光幽微,王驾行的灯火也只能照亮方圆几尺。这是一条贯穿月升全境的大路,雄心的少年从这里征,却没见归人。王喜在路边眺望远方,在路旁建起了一人多的瞭望台,站在台上可以望见很远。
“小妹。”他突然唤。
“嗯?”
“阿玛,你带我去找恩和玩好不好,阿瓦不会骂我的……”他喃喃地说着梦话。
“不对,不是我不能死,是月升不能死。”小云反驳。
“是你从小就让我学着保护自己的。”小云不以为然。在代勒的支持,她从小都不面纱。
“像恩和那样。”代勒。
小云把佩刀递过去,代勒来,用指肚蹭了蹭,旋即一血痕。他很满意,归刀鞘,“原本月升的公主佩的都是面纱,只有你带的是刀,”他叹,仔细地帮小云重新系在腰间,还拽了两,确保不论发生怎样激烈的动作,都不会掉。
只剩他自己一人跪坐在台上的月光里。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是那种一刻也支持不住的疲倦,竟让他像小时候那样,就地蜷缩了起来。
“嗯,当然。”小云理所当然地。
“那我更愿意像你这样,像阿萨那样。”小云毫不犹豫地讲,“我想试试你说的杀人到底会不会那么畅快!”她昂着,金棕的睛闪闪发光,很期待。
“王升天了!”小云脱而,周围一静,竟无人反应,小云咬咬牙,命令,“快给萨拉奥冬报信,请大人们过来。”她担心消息没能顺利地散播去,又补充到,“几位守在城外的将军也都请来。”
“那你要把刀拿稳了。”代勒一笑,他交待她,“上了战场就别把刀放开,所有人都会死,你不能死,懂吗?”
此事实为小云未来铺路,因此少不得她亲力亲为,何况她为月升公主,本来就是一种诱饵。
“来,给我看看你的刀锋利不锋利。”
王升天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营地,传到别的营帐里去也只是时间问题。黑夜如同油般酝酿起细碎的小泡,看似平静无波。小云望着报信的人快急鞭远去。她摸了摸腰间的刀,转慢慢往台上走去。
“嗯,”顿了顿,代勒又叮嘱,“楼的时候不要跑,慢慢走。不要摔跤。”他不常这样事无巨细的细碎。
车停,公主扶着王走车驾,走帷幔之中,绫罗遮蔽了他们的形。
“好啊,我也是,”小云在台上站定,“我要斩杀最大的那颅!”
代勒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但最终并没有表态。小云扶着他在垫上坐,然后撞他怀里用力抱了抱他。
“你们的刀锋利吗?”她突然向两位侍女提问。
“足以杀敌。”
代勒的目光落在她的上,暗影里,他神难辨,“……那你兴吗?”
“像阿玛那样?”
侍从领命而去。代勒与小云商议,选定在嘎哲的驻扎地附近的台,深夜行,周围的人一定密切关注王驾,反而忽视后方。代勒自知难以久继,但周边狼野心需要剪除,索假借殡天一事,诱敌深,引人上钩,再一举清除,用以威慑四方。天格斯早已收到密令,埋伏在城门附近,一旦见到王室护卫快奔驰,即刻城围剿。即使嘎哲不来,也仍然以犯上作乱为借,加以消灭。
“那我去了。”
“我原本觉得月升的公主一辈都该快快乐乐的,她想要的都能实现。”代勒摸摸她的脸颊。
“我知你经常跑去阿勒吉那里哭。”代勒拆穿她。
小云回给他一个明亮的笑,接着用右拳锤击左,行了一个天格斯的礼节,“为月升。”
“天底没有一直都快乐的事。”小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她还是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