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女款款行礼。

        看他站在那没反应，小云先不兴了，脸上立刻撤了笑，趾气昂地命令：“喂，我哥哥喊你呢。”

        武士见到小云，整齐地行礼，一时间竟然只听到甲片碰撞的声音，在深夜中令人胆寒。小云刚要匆匆走过，忽然角瞥见不远的树底站着一个人。也不知他在那什么，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静静地看着院门。

        柳胤端原本也得一起退去，不料却在门槛上绊了一，惹得云中君光追过来。他似乎认了柳胤端，一句话不说，抬手指住他。

        整座萨拉奥冬的女孩儿都在准备上战场，只有这殿还是和以往一样，铜炉里缓缓腾起的青烟熏烤着摇曳的裙角。这也是整座萨拉奥冬防卫最严密的地方，殿外每五步就站着一名铁甲武士，他们手中的箭弩可以把视野中任何活动的生成肉泥。

        柳胤端只好走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云中君面前。

        “小乌乐，嬷嬷叫我来门候着。”

        “等小妹。”云中君似乎不会笑，柳胤端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上有笑模样，智力的缺失抹去了他上人间的尘埃，只有一眨不眨看着小云的时候他的睛才看上去像活人的珠，而不是两颗玲珑剔透的琉璃珠。

        还没到院门，远远地就看见有云中君的侍女迎上来，小云于是听她说话。

        小云一看就乐了，“看来我哥哥记住你啦。”她弯起，妩媚地笑。

        “哥哥为什么还不睡觉呀？”小云环着云中君的肩膀，晃着撒。

        柳胤端整个人僵在原地，想要往外吐，又架不住云中君直伸来搅，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就听见小云噗嗤一声笑开了。

        小云也不说话，目不斜视地走去。跨过门槛了才命令：“把门外站着的那个给拎来。”

        柳胤端的脸轰地一红了，连耳朵都开始红，那天荒唐事了实在太多，老都要闭上睛。

        “今晚一直没能睡着，绪也不太好。刚好嬷嬷最近又不太好，早早就躺在床上了。”

        “找大夫看了吗？算了，直接喊扎娜来看看。”

        “哥哥怎么样？”小云大步向前。

格日勒，我要你能斩我的颅。”

        闻言，小云粲然一笑，她松开手，笑容甜甜的，“阿萨，谢谢你啊。”

        柳胤端走来才发现，外围得铁桶一般，院里面却没有任何人，连侍女都少。正殿门开着，透一如风般的意，殿里深几盏灯，一缕幽香飘来。

        “你们都退去吧，不用在外面等着了。”小云施施然站起，“不过我现在是真的没空啊，我的哥哥，你怎么选了个这个好时候。”她俏生生地抱怨着。

        乌尼格日勒低看着被她吻过的那一小块地方，“你当初从金仓到上谷，再从上谷回来，一路上都带着那柄金刀，包括后来在你寝里……你一直都想着这件事吗？”

        云中君伸着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估计是有恼，看见他走过来，伸手就把指了柳胤端的嘴唇间，嘴里却依旧说：“想要小妹。”

        云中君的院里有个小池，他年幼的时候喜玩，是代勒给他挖的，恩和怕他着凉，特地引的是温泉。即使现在是深冬，也依旧有攘攘的波。院里摆设不多，大都很清雅。

        “那哥哥睡吧，我来了。”小云好脾气地哄着他。

        小云一把搂住他，张便说：“都去。”然后才转对云中君说，“哥哥不行。”

        小云却好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说：“今晚你就别走了，先留来吧，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也可以，我会跟其他人讲的。”她抬瞥了一窗外，“现在有空，我要去看看哥哥了。”说完，她自顾自地转走了。

        乌尼格日勒被她抓住了手，神却像看到了她向他膛里刺一箭，他被风雪雕琢来的面容岩石般。

        云中君不说话，低亲小云，他撑起，分开，想拿心蹭小云的膝盖。

        “好。”乌尼格日勒了。

        门在她后关上了，室暗暗地几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