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年惊讶的表,林夏眨了眨,惯用的人畜无害的甜笑。
“嗯!我喜,好甜,好好喝!”
“甜?”
沈清州都笑不来了,茫然地看着前笑得甜甜的小姑娘,咂巴了一还在泛苦的嘴。
这姑娘怕不是了问题,这得查查吧?
“真的很甜,沈大哥要不要尝尝?”她一脸诚恳地看着他,半不像作假。
沈清州都有怀疑自己了,“真的甜?”接着又看了她手上的空碗,笑了笑。
“都喝光了才叫我尝,戏我是不是?”果然只是个小姑娘,他在心里笑着摇了摇。
然而她也还是笑,朝他的方向走近一步,踮起脚了自己的嘴唇。
“这里就有啊,沈大哥尝一尝,就知我有没有骗人了哦。”
“尝……你说什么呢!”
这平地一惊雷将素来从容不迫的青年炸得瞬间红透脸颊耳尖,连忙向后退了两跟她拉开距离。
这姑娘,小小年纪怎的敢跟男人说这种话?
他躲,林夏却没打算放过他,一步步近,将比自己大了一整圈的男人堵到退无可退,两人最终停在比仄的墙角。
沈清州跟周牧云型相近,都是宽肩长大个儿,除了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哪儿哪儿都看不是个乡来的男人。
可这会儿被林夏这颗东北豆芽菜到墙角,他倒是像个江南小媳妇儿似的红着脸缩了起来。
“沈大哥,你躲什么呀?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的药,我没骗你,它真的是甜的!”
明明把人成鹌鹑的是她,林夏却像是被欺负那个似的,委屈地看着前可怜的男青年。
“我、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
他磕磕巴巴地开,试图说教,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姑娘毫无征兆的泪吓得立噤声了。
“怎么突然哭了?是我太凶了吗?对不起林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俗话说得好,没有男人能应付得了女人的泪。
尤其这还是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小姑娘。
沈清州慌了,不知怎会如此,他分明什么都没!
“我、呜、对不起……呜、沈大哥对不起……我、我没有坏心思,我只是、呜、想让你也尝尝甜味儿……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东西,我、呜、我就想分享给你……我呜、我忘了沈大哥是城里人,肯定吃过比糖好吃不知多少的好东西……呜……我没有、呜、没有坏心思的,沈大哥你别讨厌我呜呜……”
小姑娘哭得脸都红了,像个犯错的孩一样不停跟大人解释,两手还不断着泪,可就是怎么都不完。
沈清州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的判断,对自己刚刚的反应到万分羞愧懊恼。
她只是个十七岁的乡姑娘,只是个平时听他们这些知青调侃都只会跟着憨傻笑的笨姑娘,只是个吃到了好东西第一反应是分享给别人的小傻。
她一颗心那么纯粹,他却用自己那自诩清醒时则刻板固化的思想去定义她、臆测她,他伤了一颗在乡土山间养的最纯净的心,他真是枉为读书人!
“对不起,对不起林姑娘,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以为是地说那些话,谢谢你,我很兴,谢谢你想要跟我分享,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