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声音,终于松了心中默念良久的话,一语双关,“总算到了尽。”
于是她私底偷偷喊她。
巨塔之上只有一间房间,一张棉床,丝绸绫罗绣工致,布帘飞扬,柔飘无一丝声响,这里简易得不像一位尊贵公主的卧室。
神仙教母。
“这里真!”小公主不人间烟火,也不懂别人的哀愁苦痛,国王想起了森之主的诅咒,不得不承认,她的那句独善其,其实是对公主最大的保护。
分五裂了,他的公主该怎么办?
诺大的塔中楼梯旋转而上,璧上燃着烛灯,风晃动,明明只有两个人,却踏了四个人的脚步声,阴沉的塔如吞噬灵魂的怪。
国王抱着六七岁的小女孩,在城墙上遥望远方,“看到了吗?”
“父亲,这里是哪里?”单纯的公主眨着大睛。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尊严和命。”
她的父亲没日没夜地咳嗽,却依旧会来亲自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如何辨别是非,以及教她,最快的杀死森怪的方法。
没有人能够保护一个生来便着女巫诅咒枷锁的女孩,她会被世俗所吞没,被世人所践踏。
“来。”国王牵着他的公主一步一步走上巨塔阶梯。
国王越来越暴躁了,他的国土已分去大半,剩的仅有最靠近森的那块,无人敢接近。
小公主站在窗前,惊叹于窗外的瑰丽景,位,望不见地的龌龊,尸骸遍野,成了缀绿意的白花,看似欣欣向荣,实质层层腐烂。
那本记录的笔记,藏在枕底,她连梦都是父亲描述中的可怕怪,张牙舞爪,呲牙咧嘴。
“这里,可以装一颗心脏。”父亲如是说,面上是她看不懂的表。
“为什么?”
这一年,公主十五岁,她不懂为什么大家总是一副悲切的样,看她的神怜悯又可怜,避忌良多。
想象是好的,可现实却是艰难的,国王无论派去多少人,都一概没有回来,前路茫茫,这让他本不敢用女儿的命赌博。
没有人知,她的心中总是在时不时回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能听得见,却无法回复。
“父亲,看到什么?”公主的那双睛始终如一,仍旧是单纯剔透的模样,望着什么都带着几分好奇。
半夜惊醒,却开始质疑,父亲说的东西是对的吗。
在公主十二岁那年,他命人在那块土地上奠基,搭了无数隶的生命和仅剩的财产,起了一座通天巨塔,辉煌夺目,云彩手可及,万里之外都能窥见一二,成了一辨别的方向指标。
上着的小匕首,也越换越锋利,断发,上面镶嵌的宝石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颗,透明的珠,横跨在中间。
国王没有说话,步伐虚浮,他的样与力大不如从前,走几步就要一气。
“最远那片森林。”国王从未如此严肃地向公主达过命令,“我要你,走里面去。”
时限一年比一年接近,如一块巨石压在皇上,随时便要落,将众人碾轧成血泥。
他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