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让他都有些了。
终于到云苑门,屋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长意发髻散乱,汗如雨,大着气,扒住门框,此刻也顾不得洁了,抬脚就是要往里面冲。
“诶诶诶,你来嘛?”却被青姬指挥侍女拦住。
长意急得在外面大喊,没了半尊主的矜贵模样,“云禾,云禾你怎么样了,云禾……”
又是对着青姬喊:“前辈,好歹让我来把鲛珠给云禾吧,前辈,没有鲛珠她撑不住的。”
长意还没分辨来如今到底是怎么了,只以为是云禾反噬又加重了,青姬在救她。
青姬听长意此刻还在云里雾里呢,叹了气,果然是年轻人,当了爹还是愣青一个,“你这半风雪的来,纪云禾受不住,产妇不能受风,你若真要来,先驱驱你上的寒气。”
见不得这种愣青,扒住门框,巴巴的瞧,仿佛她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恶人。青姬还是忍不住叮嘱。
长意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烘成炉才着去了。
榻上纪云禾衣衫被汗湿透,湿漉漉的发贴在她的额上,眉紧皱,拧作一团,牙齿紧咬,发吱吱咯咯的声响,纪云禾吃力的蠕动着有些裂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长意像是傻了一般,半步也不敢近前了。
他从来没想过,岸上的生产是如此痛苦。
青姬见他愣住,抬手就是一打在他的后脑,“愣着啥,鲛珠,给啊!”
长意才仿佛如梦初醒,颤颤的贴上纪云禾的唇,鲛珠从他的膛里升起,落来到纪云禾的里。
也许是肚里的孩也有鲛族血统的缘故,鲛珠很好的安抚了它,也减轻了很大的疼痛,纪云禾终于可以气。
长意看着这样的纪云禾,只觉得自己心痛到肝胆俱裂,长意此刻是扑倒在床前的,坐也是坐不住了,只抢了洛洛的活,接过手帕为她汗,的话都不成句,“云禾……我们……不生了,不生了。再持一云禾。”
说着又是灵力的蓝光闪烁,他想着灵力应该可以减轻一些她的痛苦。
纪云禾握住了长意的手,勉挤一个笑来,安他:“我没事的,长意……”
青姬瞧着这个愣青,只觉得他碍事,纪云禾的力都松懈了,让他扶着纪云禾喂了她半碗参汤后,又让他喂纪云禾一碗产药。
长意听着她们的话,双手都在发抖,颤着声音问,“为什么要喝生药?是不好吗?”六神无主的模样,碗都快拿不住了。
还是纪云禾自己撑着喝的,青姬越看越觉得他碍事,待纪云禾喝药,就把他连着药碗一起送去了。
临了,关门前就丢一句,“别来烦扰纪云禾的心神,你在她不能集中神。”
长意这才止住去的脚步,僵着在外面等。
云禾痛,他也痛。
里面除了青姬同各位产婆的声音,没听见纪云禾的半声音漏来。
长意只觉得度日如年,好几次想要敲门,又想到青姬那句话,又止住脚步。
空明见状,也只是备好了温补滋养的药,陪他在外面等着。
……
从暮沉沉等到天光破晓,才听见里面传来孩童的啼哭声,长意紧绷的神终于松了气,想去看看,抬脚却是一差跪倒在地,还好空明疾手快把他拉起来。
“你还好吧?”空明见他一直大汗淋漓没有停过,不由得问了一句。
长意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无事,睛只紧紧盯着云苑的门。
纪云禾听见一声啼哭,外面的光透过窗闯来,她偏过,瞧见乳娘抱住刚生的孩给他清洗上的血迹,纪云禾恍惚间看见一抹蓝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