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禾无奈只好求助长意:“长意,你能帮我叫阿鸣过来吗?我想在屋里走一走。”
打定主意的纪云禾就没那么纠结了,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再沉溺于长意的温柔,也不要再动摇决定。
他还反问:“不是走走?”
往日是阿鸣或者洛洛陪着纪云禾走,纪云禾还能同她们聊两句了解一北渊同仙师府的局势,今天是这个大尾巴鱼,纪云禾想问什么都问不。
长意又更近了一些,从纪云禾的视角,他的脸都快贴上她的肚了。
“长意……”见他似是没听见一样,纪云禾伸手在他前挥了挥:“长意?”纪云禾以为他劳累太多,不由得担心,“你怎么了?”
长意闻言又是控制不住的生气,她当他是死了吗?为什么不叫他?为什么只要阿鸣?
纪云禾已经打算自己慢慢绕着墙走两圈了,她笨重起来了,没有人在旁边扶着只怕走上两圈就要倒来。
“空明说今日带洛洛去书肆看看。”
纪云禾顺从的接过勺,喝起粥来,纪云禾心乱如麻,摇摆不定……
这是从分别后的第一次亲密接吧。
“那可以帮我叫洛洛过来吗?”纪云禾又问。
长意又把她扶回床上,帮她解披风搭在架上,蹲在她前,又低低的问:“累吗?要不要汗?”
长意扶着她慢慢的走,明明是一室寂静却被他生生觉了一种岁月静好。
虽然每个深夜他都在,但是在纪云禾清醒时候还没有过。
她曾有过数次想要告诉他那日崖上真相的时刻,却都又忍住了。
推到她面前,示意:“试一试,我听青姬前辈说喝小米粥会好很多。”
这段时间,纪云禾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他的固执。
长意扶着她的手却也不松开,纪云禾想要来,又被长意抓紧了。
长意如今撒起慌来也是得心应手了。
长意扶着她慢慢走了起来,然后回:“那是前几天,已经忙完了。”
长意心里掀起无数风暴,恨恨的想,改明儿让洛洛和阿鸣都不许过来……
已经完全把长意排除在外了。
从前是洛洛,现在是阿鸣……
从前是定时定量,从不缺席。
“北渊最近不是忙的?”纪云禾诚恳发问。
纪云禾看着认真的长意,一时语,北渊又不忙了吗?
纪云禾瞧见他动作,脸上的惊讶都要掩盖不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磕磕绊绊的回他:“不……不用了,也没走几圈。”
纪云禾边吃边想,定了决心,要远离长意,不能再陷去。
她越发看不懂这条大尾巴鱼了。
长意绕过来到她边,把她扶起来,又给她拉了拉披风,才开:“阿鸣……阿鸣今日有事,不过来了……”
纪云禾慢吞吞的喝完了小米粥,想要起走一走,可平时阿鸣早就在了,今天却不见人影。
来了往那儿一坐,张嘴就是吃饭、喝药,闭嘴还是喝药、吃饭。固执的让人觉得害怕。
“哦。”看样都指望不上了,纪云禾心想,若是她再仔细想想就会发觉这人是在撒谎。
她知,问就是“这些不关你的事……”这些话耳朵已经听得快要起了茧了,有什么事关于她呢,大概是喝药、吃饭。
长意又向前挪了挪,双手虚空,一双睛盯着纪云禾,问:“那我能摸摸它吗?”
她是害怕的,害怕他会责怪她,害怕不被原谅……也是难过的,她已经命不久矣,说与不说有什么差别吗?
就不能依靠他吗?
“?摸摸?谁……”纪云禾有种大脑宕机的觉,说话都是结结巴巴。
“我们的崽崽呀。”长意如是回复。
如今长意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他心想,他也学会了岸上人的陋习,贪心不足,得寸尺。
纪云禾没发觉他是在说假话,低低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应该是没有的,就是最后三个月而已。
人总是贪心不足。这是从前父王教训他时说的话。
走了几圈,纪云禾就累了,她的不能一次走动太久。
若是空明听见长意这样说,只怕是要吐血……北渊什么时候不忙?
崽崽生后也可以托付给洛洛和青姬前辈,让她们带着孩走,长意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和自己亲骨肉过不去吧。
实际上,空明自己一个人忙的快要累死了,就连小蝴蝶去找他扯,空明都没空和她闲扯。
不论是长意还是她自己。
太……太近了……纪云禾心想,刚刚在脑海里的决定,在此刻很难被执行,长意的神看起来诚恳又让人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