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

屏幕再次切换到了周念父母的画面，随即移回他脸上。

而裴洵站在原地，等着心慢慢平复。不由自主地，他低笑了起来。他周又冷又湿，脸却慢慢了起来。意一路向，遍及全。

他花了几秒时间平复绪，随即看向镜，又说了一遍：“——非常谢。”

裴洵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跟着他笑了。

真好。

周念只静静注视着镜。不同于先前的官方式的客套，他微低着，神忽然柔了来。

“谢一个今天很遗憾没能到场的人，”最终，周念轻声说，“希望你在看——等我去找你。”

他是第一次围，年纪又这样小，经纪人和他自己本来都对得奖不抱很期望。周念自己练习获奖言时总是背着他，被他发现了还会脸红，像是怕没得奖的话，他会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裴洵真切地受到了他目光的温度。仿佛整个世界其余的分都漂浮在空中，只有他们留在原地，隔着一面电屏幕，长久地相望。雨丝凝滞，时间停止，却有另一些绵长深沉的东西，在他们之间卷起、涌动。

傻瓜。

他看向大屏幕。仪式已行到了一个环节，可是周念怎么……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铃声，在夜里格外明显。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拿手机，屏幕上正亮着三个字，是周念当初亲手输的备注：男朋友。

画面在此时切换到了观众席上的一双老人，是周念的父母。此刻周妈妈已满脸是泪，用手捂住了脸。周父看上去正努力压抑着喜悦，但兴满足的神采仍透过眉梢角传达了来，中全是骄傲。

短暂的沉寂后，方的喧嚣声一大了起来。主持人也合地挑了挑眉，神暧昧——谁都知，这一幕必将登上明早的新闻条。有人起哄，有人鼓掌，但周念没有再说去。他有羞赧地笑了一，继续说完了最后几句公式化的言，随即在掌声中走了台。

宋宇真首先站起来，抱了抱他，随即是李津，是白桦……无数人在他路过时与他握手，致以祝贺。如果可以，他也想在此刻抱住他，和他分享所有的激动和喜悦。但此刻他只能站在无人的广场上，被雨幕裹着，蜷了蜷手指。

加掩饰的惊喜，双睁大了。现场的所有光亮都漾在这双睛里，清澈而明亮，像淌着万千星。

背景音乐早已停止，周念却没有再继续。会场一陷了寂静，话筒中，只传来他轻微的呼声。

接来，是片刻的静默。

“谢谢，”他看见周念上台接过奖座，一手握住了话筒，“谢谢。”

“你在哪？”周念问。像是不想被别人听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外面？雨了？有没有带伞？”

刚刚接起，他就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很急促，有一。

“……嗯，”他措手不及，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怎么……”

裴洵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你那里可是在直播——他想这么对周念说。但临到开，

“谢白导，”周念正一句句背着稿，“谢谢一路以来的提携和指导……”

“……谢我的父母。”他看向台，“谢你们的宽容和支持。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