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裴洵说，“怕极了。”

诗来自于狄金森

过了会，裴洵好像终于从梦魇里回过神来了。他摸了摸周念的，说“没有。了个噩梦。”

他大约……一也不比自己轻松。

“……没有嫌我烦？”周念在他颈边咬了一，声音闷闷的。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不想回去了。”那晚他抱着裴洵说。

凉风依稀拂来，周念拉紧了被单，将两人都拢在这方小小的温间。他紧紧搂着裴洵，裴洵也拥着他，天光昏沉，明明也没有开灯，他却觉得心里亮敞，仿佛有无限未来可以期待。

“真的？”周念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自己安心――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

“……让你担心。”周念说。

他仔细地端详着那人的睡颜。裴洵微蹙着眉，微青，看上去很疲倦。这不一定是昨晚胡闹导致的，被搁置许久的记忆终于缓缓回笼，他想起，从他受伤那天起，裴洵似乎就一直在忙什么，难得地拨和应接了很多电话。在此之前裴洵原本一直筹备着一幅作品，忙得天昏地暗；在他受伤之后，又成天守着他，劳心劳力地了不少事。

没等他兀自心疼多久，裴洵的眉忽然拧紧了，额上渗冷汗，像是哪里很疼。裴洵不答话，他只好仔细反省昨天的事，可能是因为没仔细扩张，后边又太动，没收住手……

活着，何其好

那一晚的风雨持续了整整一天。带的天气来去都快，待到第二日清晨，周念再推开窗时，天与海都复归于一片纯然的清澄，海鸥醉醺醺地飞过面，不时传来阵阵鸣叫，仿佛低沉的风琴声。

“那就不回去。”裴洵懒懒地应了一声。

由于我生人世

“一开始，我就在想，”他的手指抚过周念脸侧，“我家宝贝一辈可能只有一次这么低落的时候……好难得，我可不能错过了。”

再由于，在你心里。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担心得比较多？他忽然觉得有好笑，哪敢嫌你烦？喜你都来不及，趁你也还喜我的时候……

第35章

此时他们正

他们在岛上待足了两周。这里的生活像是梦里才有的，又像只存在于诗行间的那样――相守在地上，在这里，上一天。避免了和外界的联系之后，这里更是有了几分与世隔绝的意味。仿佛全世界都倏然远退，只余这么一座浮于海上的孤岛。时光像是静止了，日月升落不过一幅画卷；天地都只存在于此的起落间，只存在于你我之间。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远雷，风呼啸着刮过，带来一场急雨，雨滴响亮地打在门窗上。海声与风雨声交混在一，一低沉一清脆，几乎像是一首乐曲了。

他的语气郑重极了，像在许誓言。裴洵深深地望着他，半晌才笑弯了睛：“我想也是。”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来，不再像个玩笑了。周念怔了怔，不自觉地收紧双臂：“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真的。”裴洵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特别可怕……”

“哪样？”裴洵笑。

“哪儿敢呀。”裴洵只是笑。

他想起了一首诗。

就让他很满足了。

他朝周念挨近了一，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周念抱住他，笑着问：“你也有会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