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要。”

“嗯？”

周念看着他，在笑，声音却轻轻的：“想和你多待一会。”

“……嗯，”裴洵望了他片刻，又笑起来，“当然。”

他们沿着栈dao环岛骑行了一圈，将风和chaoshui都抛在shen后。遇到格外mei的地方，就tiaoxia车来，像每一对外chu旅行的少年qing侣那样。周念的伤不能碰海shui，他们就在沙滩上走着，任卷着细沫的浪覆过脚面，累了就在细沙上就地坐xia。

浪一dang一dang地涤过海滩，携来咸涩的湿run气息。周念将手覆在裴洵手上，望向远方gaogao卷起的chaoshui，心里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充盈了，却又似乎没有。

过了会，他gan到裴洵抓住了他的左手。那人之前一直在shen边的砂砾里挑挑拣拣，此时终于转过shen来，在他的手指上套了什么。

“这是……”他低tou看了一yan，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枚小小的贝壳。不知在这片沙滩上躺了多久，又在海shui中浸泡了多久，中bu都被蚀空了，成了只细腻洁白的圆环。裴洵将它dai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像是很满意：“大小还ting合适。”

那时正是黄昏。漫天都是灿烂的橘黄se，他们正在岛屿西南边的沙岸上，看着近在咫尺般的红日缓缓沉向海面。裴洵握着他的手举起来，朝向日落的方向，语气中似有笑意：“我以前……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幕。”

光从指环间细细的间隙间透chu来，分明温nuan微弱，却刺得人双yan涨痛。周念低声说：“我也……没想过。”

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

像是chu于本能的反应，他忽然从背后抱住了裴洵。裴洵没有问，也没有挣，顺势靠在了他怀里。

“你……”

――你知dao你在zuo什么吗？

他望着那枚指环，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能问chu来。有些话正堵sai在hou间，像溃堤前的洪shui，挣动着，奔涌着，却无门可chu。像是一旦冲破了那条线，就连yanxia的宁静都守不住了。

裴洵却像是在等着他的回应。他静静地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周念说话，便转过了tou，只靠在他shen上，望向远方。

周念看不清他的表qing，也不敢去看。仿佛shenchu1在一个一动就会溃散的梦中，他甚至不敢眨yan，只怕在那黑暗的一瞬间后，yan前的景象就会消失不见。

他蜷起手指，紧紧an住了那枚小小的指环。

最后一束日光隐没时，他们已回到了房zi里。这座三层的小别墅是岛上唯一的一幢建筑，房间不多，但都很空阔。就连浴室都大得惊人，中央放置的浴缸足有数米见方，够人在里面游个来回。比起浴缸，说是浴池会更贴切。

他们在外逛了一整天，shen上都是黏腻的re汗。周念一回来便jin了浴室，刚脱了上衣，门就被从外打开了。

裴洵走了jin来。他什么都没有穿。

“一起么？”他坦然地问。

在周念目不转睛的注视xia，他走到一边，打开了浴缸的注shui开关，泊泊的shuiliu声随即充满室nei。池中的shui面逐渐抬gao，周念却没给他什么反应。裴洵转过shen来，抚摸他的腰际：“不想要吗？”

他熟练地拉xia了周念的ku边，低低笑了一声：“这里看着可不像。”

心qing低落的这段时间，两人都没什么心思，yu望被暂时撇到了一边――他们已很久没有zuo过。而此时，周念只是看着他的腰tun，脸上便蓦地re了。